“若是王爷怪罪下来,你可得自己担啊!”福婶一张嘴不停的叨念着。
“我知道、我知道。”昭容无意识的应道。
令两人惊讶的是,李君霖的寝房还灯火通明。
“福婶,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刘尧一看到福婶,有点惊讶的迎了上来。
“这……”瞄了身后的昭容一眼,她无奈的说:“说来话长!王爷还未就寝吧?”
刘尧点点头,他这才注意到福婶身后的昭容,“这几天,王爷几乎都夜不安眠,连带的就苦了我们这些下人,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惹他不快?”
真是只老狐狸!看着刘尧一双眼睛似有若无的飘到她的身上,昭容想也知道他未说出口的那个“谁”指的就是她。
“快去通报吧!”昭容淡淡的开口,“我想,他会很乐意见我一面。”
刘尧没有迟疑,立刻去通报。
对于昭容,他识趣的以礼相待。谁知道这丫头会不会在日后成为恭王府的女主人呢?
※※※
“有事?”李君霖假装冷淡的看着昭容。
他原本预期她被派去干活不出一天便会回来向他低头,没想到她还真能忍,整整七天……不过现在他却因为她的到来而松了口气。
她若再不低头,或许最后低头的人会是他!他在心中沮丧的想,说不定,他还真会不顾她的身分娶她为妃,然后答应她一大堆的条件。
昭容嘟着嘴,“我想私下跟你谈。”
他对她一挑眉毛,接着手一挥,将福婶和刘尧给斥退。
“说吧!”他斜躺在太师椅上说。
“我可以答应服侍你。”昭容直视着他的双眼,“但我有几个条件。”
他轻松自在的靠在椅背上说:“过来。”
她觉得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我有几个条件。”她重复一次,怀疑他没听到她的话。
“我知道,”李君霖好笑的说,“你可以过来说。”
她迟疑了下,最后才走向他。
他大手一拉,便将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她给拉进怀里。
“你……”
“你不是答应要服侍我了?”在她还来不及抗议之前,李君霖挑眉道。
昭容一愣,随即点点头,放松自己斜躺在他怀里,反正她也满喜欢被他抱着。
“说吧!”
“第一,我要莫菲。”
“莫菲?是谁?”李君霖愣愣的重复。
“是几日前才买进府的丫头。”她解释道。
“你要跟我讨个丫头?!”他一脸取笑的看着她,“那你算什么?你别忘了你也是我的丫头。”
“之前是,但现在我愿意成为你的侍妾,要个丫头不会是过分的事吧?”她直视着他,“总之一句话,你给或不给?”
这么不逊的口气,他应该怒斥她一顿才对,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点了点头,“给!”
“好。第二,我要你派人去找我娘。”
“找你娘?”
“没错。”昭容点了下头,“她到边关去了,我已有一阵子没有她的消息,我担心她的安危。”
“如你所愿。”李君霖也无条件的答应她。
“第三……”
“还有?”他有些讶异的看着她,看来她还挺贪心的。
“怎么,后悔了吗?”
他挥了挥手,“你说吧!”
“我们得订个期限。”
“期限?”
“对,你总不能留我一辈子吧!”她皱了皱鼻子。她可没那个打算跟个野蛮人一辈子,说到底,他也不过只想收她做侍妾罢了,对他而言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何必坚持一定要留下。
他沉默了许久,“你以为我会留你多久?”
“等你的伤完全好吧!”昭容猜测着,“毕竟你将你受伤的罪归在我身上,虽然这很不公平,但既然你这么以为,我也无话可说。”
“我们毋需订什么期限,等我想放你走时,你自然可以走。”
“好吧!”她一点也不以为意。
反正她也认为他不会留她太久,像她爹对他那几个妾室就是那样,刚娶进门的时候宠上了天,等过一阵子,她爹的目光又会移到别的女人身上,毕竟天下乌鸦一般黑,她也不指望他会是个异数。
“还有呢?”
“我要银子。”
“银子?!为什么?”李君霖感到有些意外。
“我总要为我的未来做打算啊!若当了你的侍妾,以后你不要我,把我给赶出府去,到时我这么一个残花败柳可没人会要,我总要有点银两在身吧!”
“好,我给。”她就算要天上的星,他也会想办法弄给她,更何况只是银子。
他再问:“还有吗?”
昭容耸了耸肩,“暂时就这些,其他等想到再说。”
“我还以为你依然会希冀我迎娶你为妃。”
“原本是,”她老实的承认,“但现在不了。”
“为什么?”
“一方面是因为你已经有了太后安排的妻子,另一方面则是你就算娶我为妃之后,也未必专宠我一人,更不会一辈子只有我这么一个女人,所以何必呢?我情愿嫁个乞丐也不要跟人家共事一夫。”
单单想到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就令他抓狂,他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不会负你!”李君霖对她许下承诺。
“等你见过你未来的妻子之后,再来下定论吧!说不定人家是个大美人。”
“美丽的女子未必有我爱的性子,但你有。”
她该因为他的话而满足,但没办法做到。在她内心深处,她还是有些微的遗憾。
一大早,李君霖被宣了进宫。
与昭容缠绵了一夜,所以他迟了些许,一进宫便看到吕芽儿一脸的冷峻,李君淮和李君佾则坐在一旁噤若寒蝉。
“母后千岁。”李君霖双手抱拳,“原谅儿臣双腿不便,不宜行礼。”
“无妨。”吕芽儿皱着眉,站到他的面前,“这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受伤的,怎么没人来告诉哀家?”
“只是小伤,不敢惊扰母后。”
“是啊、是啊!”一旁的李君淮和李君佾点头如捣蒜,他们方才已经被训了一顿。
“你们两个闭嘴。”吕芽儿指着两个儿子,“知情不报,你们还有没有把我这个母后看在眼里?”
“天地良心啊!我们最敬爱的就是母后你啊,”李君淮在一旁花言巧语道。
“留着你那油嘴滑舌去应付那些莺莺燕燕,这套对哀家没用。”
他识趣的鼻子一摸,闭上了嘴。
“母后,儿臣的伤是因为不慎坠马所致,跟两位皇弟无关。”
“你骑术一向精湛,为何会坠马?”
“这我知道。”李君佾忙不迭的开口抢答。
“闭嘴。”李君霖冷眼瞪了他一眼。
“因为母后问,所以我一定要说。”李君佾连忙赶到吕芽儿的身旁,“母后,你都不知道,当时三哥是因为看到一位美貌的姑娘,所以才分心坠马。”
李君霖赶紧接口,“事情不是……”
“是啊!就是如此,”李君淮在一旁答腔,“现在这个姑娘还住在恭王府里呢!”
吕芽儿闻言一愣,接着看向李君霖,“子旭,真有此事?”
硬着头皮,李君霖点了点头,“但是事情是因为……”
“我已经给你订了门亲事,”吕芽儿烦恼的摇摇头,“都请皇上下旨了,想那圣旨应该已经传到山西按察使的手上,你怎么可以在还未成亲前就乱来,这些闲言闲语若传到了山西,该如何是好?”
“儿臣明白。”连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李君霖竟然开口,“母后可否答应儿臣一个请求?”
“什么?”
“儿臣想请皇上收回成命。”
“这……”
李君淮和李君佾都有些错愕的看着他。
“儿臣想迎娶容儿为妻。”
“子旭,你该明白君无戏言。”开阳殿外传来李君扬大如洪钟的声音,他已经听到李君霖所言。
“皇上。”
“全都免礼。”李君扬皱起了眉,“你府里那位姑娘随你处置,但你还是得迎娶山西按察使的千金,你不能乱了礼法与朕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