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松义:“你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这事?”
发小笑嘻嘻的说:“那可不是,我给你发一个链接,这里面的人说那小朋友要取代你校草的位置了,顾少,地位不保啊。”
他发小其实也就是看着照片里的人像是顾松义的学弟,但又听说这位小学弟早就死了,在楼里说了几句,就被这些校友给喷了。
说他就算嫉妒人家长的好看,也没必要说出这种咒人恶毒的话……
他这才知道,这位小学弟根本没死,不仅没死,还在学校混的风生水起。
忍不住就想来问问顾松义怎么回事。
顾松义没理会他的打趣,挂了电话,点进链接,这是一个博主发起的投票,称h大美貌排名,被转到论坛,摸着爬过去的人很多。
投票照片中有他,也有桐薄。
顾松义点开桐薄的照片,之前看习惯了没发现,现在倒真是勾得他心痒痒的,顾松义男女通吃,以往他虽对桐薄有些好感,但到底是自己的命重要,如今大师都说他命格已经稳住了,他不可避免的又动起了这些心思。
他也有很久没开荤了。
*
柏坠和林路汶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一通,柏坠问他认不认识顾松义,林路汶以为他对顾松义感兴趣,一脸纠结的告诉他,他们两家公司事业上有点冲突,这线可能不好搭。
导致柏坠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看起来,真的很像那种人?
林路汶没有撒谎,他们两家人属于竞争关系,这些东西柏坠只要上网查一查就能知道,都是做地皮买卖的。
柏坠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故意放出来的□□,这样还是两家关系真的这么表面,他嘴里的两家人似乎真的像网上说的那样,水火不容。
林路汶看了看周围,说:“我奉劝你一句,离他远一点。”
柏坠挑眉,林路汶以为他没放在心上,又说:“这个人作风一般,真的,你信我。”
好吧,这就是一个傻大个。
柏坠倒是不怀疑他的话,不过离顾松义远一点,那还得再过阵子,早晚是要撕破脸皮的。
“那啥,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那天和谁说话,说了些啥了。”
有来有往,柏坠半真半假的告诉了他那天晚上的事:“那天我本来在和鬼通灵,结果还没问出什么呢,就被你们打断了。”
林路汶又惊又喜的问:“你会通灵?”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拍着他的肩膀,俨然一副好哥们的样子:“来,给个联系方式。”
……
柏坠回到寝室,头疼的揉了把头发,总觉得给自己添了个麻烦。
他手机刚放下,就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拿在手上看了三秒才接起来,他开了扩音放在桌上,温柔且带有磁性的男声从那头传来。
“桐薄,晚上一起出来吃个饭吧。”
柏坠问:“有什么事吗?”
顾松义刻意压低了声音:“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
他话中带着一点点尾音,仿佛是矜贵的猫咪低下头颅和主人撒娇。
柏坠半响没说话,他思索着,有没有哪里露馅了,顾松义对桐薄虽然亲昵,但他还是很懂得保持一个让桐薄舒适距离,不会在打电话时故意说这种太过于亲昵暧昧的话。
又想起刚刚才和林路汶分开,顾松义就打电话过来了,做的这么明显,是对他起疑了还是——太肯定他不会怀疑他们。
顾松义没得到回应,叫了他两声,柏坠收回了越跑越远的思绪,低低应了声“好”。
顾松义:“那等会我把地址发给你,我订的六点半,别记错了。”
柏坠想着是桐薄的话,该做出什么反应,最后他也只木讷的应下:“好。”
顾松义轻笑了一声,仿佛在对待情人一般的眷念呢喃:“我等你。”
柏坠:“……”
顾松义开启了渣男语录:“最近我太忙了,没顾得上你……”
他这些话已然是把自己当成男朋友自居了,柏坠觉得他可能是太闲了,他打开电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噼里啪啦一阵敲打着。
“……之前不觉得,现在分开才几天没见你,真的好想你——”顾松义的话戛然而止。
耳边传来嘟的一声。
他皱了下眉,桐薄挂了他的电话?
就在下一秒,一条信息弹出——顾学长?
看来是意外,顾松义笑了声,点进聊天页面正要回信息,手机页面突然跳转,黑色的背景,血色的字幕慢慢显现——我会一直看着你。
顾松义手一僵,下意识的转过头,他面色发青的把手机扔在一旁,抓了把头发,这回也没想着回信息了。
他也曾怀疑过这些病毒是不是桐薄搞的鬼,但后来他专门找人看过,对方直言问他是不是得罪了人,这种病毒的人,手段在国内都能算得上是顶尖的了。
他清楚桐薄什么段位,周围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人,因此更加惶恐不安,换了三个手机,对方仍然找得到他,这是盯上他了。
桐薄身边当然没有拥有这样顶尖技术的人,但柏坠有,零作为辅助系统,在这个世界可谓是帮了大忙。
答应去赴约,柏坠想起顾松义身后的那只鬼,他暂时没摸清,不能轻举妄动,他坐在桌前画了选择性的画了几张高阶级的灵符。
室友刘清回来了,进来后,他默不作声的拉开凳子,坐在了他床铺下的座位上。
柏坠画着画着,觉得寝室安静的有些过分了,就像只有他一个人一样,他转过头,就见着刘清一直盯着他看。
刘清或许是学习过度,厚重的镜片下,黑眼圈很重,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原本还算清秀的人,显得十分的阴沉。
“怎么了?”柏坠偏了偏头。
刘清就一直盯着他,没有说话。
“刘清?”柏坠轻轻叫了他一声。
他恍然如梦的动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声音发紧的问:“怎、怎么了?”
不对劲。
在刘清转头的时候,柏坠看到了他身后的一缕长发,他站起身,刘清仰头,身体往后歪了歪,挡住了柏坠的视线。
他本人并未意识到,他搓了搓肩膀,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好想睡觉啊。”
寝室门陡然被推开,余谦抱着一个篮球,掀起衣摆擦了擦满脸的汗水:“啊渴死了渴死了。”
他一进门,两人都转脸看向他,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一个阴沉,一个漠然,他脚步顿了一下。
“你们这是干嘛呢?”余谦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注目礼,他的揉了揉后脑勺,说,“是不是今天感受到我的魅力了,哈哈,别爱上哥,哥是直男……”
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弱,总觉得眼前这两个人看着怪不对劲的。
柏坠头转了回来,因着刘清微微侧身,他看到了藏在刘清身后的东西,一个穿着白色裙子,长发的女生……不,应该说是女鬼。
她的身体很透明,好似下一秒就会消散,柏坠只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眼帘,手上往后摸到了灵符。
“余谦。”他开口,“你出去。”
余谦呆滞:“啊?”
出去?他不就开了个玩笑,这是要把他扫地出门?
“你别当真,我就是说着玩玩的。”
女鬼蠢蠢欲动,似乎察觉到了柏坠的不同寻常,想要逃走了,她放开了刘清,朝门口奔去。
柏坠迅速祭出灵符,他看得出,这是一只怨鬼。
也许是因为之前顾松义带着他那只鬼来这寝室溜了一圈,刘清身体差,阳气不足,受到了一些影响,才让这女鬼得了机会,附上他的身。
符纸打在女鬼身上,瞬间燃了起来,柏坠抓起桌上的符纸,正要把她捉起来,面前的余谦看着他身后惊呼:“刘清!”
女鬼离开了刘清,刘清体弱,晕了过去,柏坠下意识回了头,刘清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了,他过去扶了一把,让他稳稳的坐在了凳子上。
也就是这个空隙,女鬼跑掉了。
在余谦眼里,就是柏坠突然朝他挥出一张符纸,符纸在他面前自燃,他还来不及感叹牛逼,就见刘清晕了过去,看样子还是脸着地。
他伸了下手,但两人距离相隔太远,他过不去,好在桐薄回了下头,没让刘清摔个鼻青脸肿。
刘清厚重的眼镜从他脸上滑落,掉在地上,有一个镜片碎掉了。
余谦走过去捡起眼镜,问:“他这是怎么了?我背他去一下医务室吧。”
柏坠:“没什么大事,身体太虚了。”
看刘清的样子,这几天应该都没休息好,柏坠眼睛一眯,那女鬼竟大胆到这种地步,若换成了别人,很有可能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虚弱下去,然后被女鬼吸尽精气而亡。
余谦看着柏坠,说:“对了,我刚才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回事?那符纸——怎么突然就着火了?”
特别是他刚才的眼神,余谦觉得挺吓人的。
柏坠睨了他一眼,问:“你真想知道?”
余谦讪讪的挥了挥手:“其实也不是很想知道。”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万一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刚才符纸燃烧地方,离他那么近,他可能今晚都睡不着了。
柏坠叠了一张符纸,塞进刘清的口袋里:“你先带他去医务室看看吧。”
余谦盯着他,柏坠沉默了一下,又叠了一张符纸递给他。
余谦:“好嘞,我先带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