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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婶婶自这天晚上之后, 没再来找过他, 倒是和邹升远一起来的那五人,柏坠后来还见过几次。安启空他妈打定主意要弄他们, 律师函都发家里去了。
听周边小道消息,那天三中校长来了, 在校长室密谈了许久, 五人被压上车带走了,有人说是送去警局了, 有人说他们被三中劝退了。
知道这事的人不多, 消息的准确度也不好说。
直到周一举行升旗仪式之后, 校长站在主.席台上,拿着话筒义愤填膺的说了这件事,台下的同学哗然。
“……这次事件,对我校造成了恶劣不良的影响!在此, 我希望之前受过欺负的同学,可以主动告诉你们的班主任,我们学校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大家要引起重视……”校长长篇大论的说了一通, 到了末尾, 提了一句,“另外,我校深思熟虑过后, 决定实行刷脸制,为了防止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望大家配合,以免再出现受害者。”
吃完早饭,就陆陆续续有班级老师带着同学去录入了,一直到中午,学校的刷脸系统才录入完毕。
此间风言风语飘散了一阵,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晚自习下课,柏坠去了趟小卖部买毛巾,回到寝室就看见宋塞坐在书桌前,面前摆着一本摊开的书,眼神却不聚焦,心事重重的模样。
有人进来了也没反应,柏坠和他关系微妙,便也没有多说话。
越接近考试,宋塞的状态就越差,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偶尔还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班上都没几个人愿意和他说话了。
摸底考前一天晚上,柏坠回到宿舍,宿舍只有宋塞坐在桌旁,面前摆着书,还是心不在焉的样,柏坠也没和他打招呼,把拿回来的水杯放在桌上,去上了个厕所。
蓝色的水杯在灯光下反光,宋塞眸色幽暗,眼中似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他试过了,努力学习,努力复习,但脑子就像生了锈一样,越看书越迟钝,多数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看的是什么。
所以,他干脆放弃了,也许,也能有办法让邹函输掉赌约。
没多久宿舍熄了灯,宋塞的床铺时不时传来翻身的动静,宋塞看着柏坠的床铺,眼底划过一抹阴冷。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进宿舍,郝阁和繁凡洗漱完,拿着东西正要下楼,郝阁瞥了眼柏坠的床铺。
“咦?邹函怎么还没醒?”
繁凡想起上次拍了一掌被褥凹陷进入的经历,道:“应该是没叠被子吧。”
郝阁凑近一看:“还真没醒,你过来看,睡的这么香。”
郝阁猥琐的笑了两声,吹了声口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来给他拍个两张,等他醒来让他看看他绝美的睡颜……”
“别闹了。”繁凡拉住他的手,说,“赶紧把他叫起来,今天虽然不用做早操,但是八点半就要开考了,再不起来来不及吃饭了。”
郝阁悻悻然收起手机,伸手推了柏坠两把:“唉,邹函,起床了起床了!”
见没动静,郝阁掀开了床上的被子,躺在床上的人身体条件反射的卷缩起了身体,郝阁奇怪道:“他平时不一直起的挺早的吗?怎么今天睡的这么沉,别不是生病了吧?一个小小的考试,看把他紧张的……”
繁凡皱眉,脱掉鞋爬上了旁边的楼梯,他拍了拍柏坠的脸:“邹函,邹函。”
郝阁在下面叫唤:“凡哥,你不厚道,这打脸的机会让给我啊!”
柏坠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片汪洋大海,他躺在一块浮木上,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般在大海上飘荡。
梦里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响着。
“先生,该起床了……”
“先生,再不起床考试就迟到了……”
考试?考什么试?他要做一只快乐自由的小鸟。
“……先生,消极怠工,黄牌警告一次,该起床了!再不起床食堂的炸鸡排就要被抢光了!”
炸鸡排!柏坠感觉他的脑海里突然多了点东西,香脆诱人热乎乎的鸡排,一口咬下去,金黄色的外壳酥脆可口,里面包裹着的嫩肉格外q弹。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面前是一张放大的脸,嘴巴张张合合,好半天柏坠才听清他嘴里的话。
“邹函,邹函,醒醒……考试要迟到了。”
考试?
考试!
柏坠猛地坐起,繁凡一跃从楼梯上跳下来,道:“可算醒了,赶紧起床吧,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考了。”
柏坠撑着床,并没有完全清醒,脑子仿佛要比平时要迟钝的多,而且还非常的困,他甩了甩头,不做他想,先动了起来。
郝阁:“凡哥,我们还得去小卖部买笔芯,先走吧。”
繁凡不放心的看了眼柏坠,“你没事吧?”
柏坠半响转过头,眼神呆滞,好一会才说:“没事,你先走吧。”
他这状态不太对,柏坠自己也意识到了,他皱了下眉头。繁凡和郝阁走了,寝室只剩下柏坠。
邹函出声:“先生好在醒了,我还以为赶不上了。”
柏坠撑着洗漱台刷牙,看着镜中的自己,迷迷瞪瞪的,他道:“我这是怎么了?”
邹函:“零说先生吃了安眠药。”
柏坠完全不记得他有吃了这玩意,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恍然大悟的转过头,一只手拿着牙刷,一只手拿起桌上的水杯,问:“零,帮忙检测一下这水里有没有加东西?”
零:“杯中有残余的安眠药物,和先生体内的来自同一种。”
昨天晚上,他就离开了没多久,只有宋塞能在水杯里做手脚,也只有他有动机,短短的时间内,就能把安眠药融化在水里,可见他早就有所准备了。
柏坠眸中一沉,眼皮就要往下坠。
大脑混沌困倦,根本没办法考试。
八点半,上课铃声准时响起,高一统一进行摸底考,桌上的都被清空,刘玖站在讲台上,扫了一圈,开始分试卷。
柏坠垂着头,用手拖住下巴,趁着现在还没开考,能眯一会是一会,今天不用邹函亲自上阵做试卷了,脑子扛不住。
宋塞偏头看了眼昏昏欲睡的柏坠,放下心来。
试卷发了下来,柏坠使劲打起精神,盯着试卷看,邹函没受到外界的影响,开始算题,他说一个答案,柏坠就下笔写两下。
坐在他旁边的宋塞见他眼神涣散,没像在思考,仿佛只是勉强的在试卷上写下答案,放下心来。
做完一整张试卷,柏坠打起精神,把视线放在试卷上,让邹函检查了两遍,用手托着额头闭着眼睛休息。
刘玖走到他旁边,敲了敲桌子,小声提醒:“不要睡觉,做完就检查一下。”
柏坠:“……哦。”
第一堂考完,柏坠的前桌转过头想和他对答案,结果柏坠直接趴在桌上睡了。
前桌:“……”学霸就是牛逼。
为期两天的考试,第一天柏坠扛下来,晚饭都没吃,回宿舍直接睡了。
郝阁:“有那么累吗?”
繁凡:“从早上就犯困,可能是感冒了吧。”
繁凡把带上来的饭放在一边,然而等饭凉了,天黑了,柏坠都没有再醒来,要不是还有呼吸,别人都以为是个死的。
宋塞那孙子,竟然使这种阴招,事后柏坠都想不起来他这一天是怎么过的。
第二天柏坠把身体交给了邹函,休息充足的邹函精神饱满,饱受一天折磨的柏坠恹恹的,都没怎么说话。
考完最后一门课,邹函盖好笔盖,这是他有史以来掌控身体最长的一次,一放松下来,疲倦就席卷而来,邹函把身体交给了柏坠。
试卷收了上去,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摸底考考完,今天就可以回家,国庆节有七天假,大家讨论着要去哪玩。
学校放假,老师一般不会给同学布置太多的作业,在作业这点上,老师们管的不是很严格。
同学们收好了东西,陆续走出教室,柏坠伸了个懒腰,衣摆缩上去了一点,露出有了一点肉的腰线。
他眸光一闪,考完试,有些账,也该算一下了。
时间还算早,想回家的现在就可以出校门了,也有留在明天再走的学生。柏坠回到寝室,其他两人还没回来,宋塞在里面清点东西了,看似今天是要回家了。
柏坠走进去,宋塞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自信满满的笑容:“邹函,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赌注。”
柏坠脚步一顿,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当然不会忘。”
他走进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蓝色的水杯,重重的放在桌上,“不过,你是不是也该和我解释一下,安眠药的事。”
宋塞动作一僵,短暂的惊慌过后,他道:“安眠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要不是刚才那短暂的失措,表现的就像一个不知情无辜的人。
柏坠嗤笑一声:“你记性不好,我帮你回忆回忆,前天晚上,趁着我上厕所——你投安眠药到我水杯里的事。”
宋塞眼睛动了动,他站起来,面对着柏坠,嘴里振振有词:“邹函,你什么意思?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安眠药是从哪里来的,”柏坠不理会他的指责,“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去检测一下这里面的残留物?我还没洗呢。”
寝室内气焰熏天,宋塞没说话,两人四目相对。
柏坠笑了声:“你还藏什么啊?这里就我们两个,你做的出不敢认吗?”
宋塞肩膀忽然放松了,他轻笑一声,侧边抵着床铺的楼梯,他有恃无恐的说:“就算有又怎么样,你能证明是我做的吗?不能,所以呢,我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
柏坠:“你真卑鄙。”
宋塞:“骂吧,大声骂吧,你就算从这里跑出去说我往你水杯里放药,谁信啊。”
柏坠:“如果我刚才录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