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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早操柏坠回寝叠了被子, 拿着练习册去了教室。
邹函学习成绩好, 接受能力强,专注力集中快, 一旦进入学习状态,他可以无视周遭一切的事物。
在邹函学习的同时, 柏坠的脑子也在同步运转。
柏坠还记得他的任务, 邹函的困境其实并不完全来源于亲戚,他本身的胆怯与畏惧事物的性格也有原因, 要做出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 柏坠希望他能够自信, 而邹函在学习时的状态就非常的好。
上语文课时,邹函在他脑中喋喋不休,小声的跟着老师朗读课文,以及这篇文章表达了什么中心思想, 柏坠聚精会神的盯着黑板,在想象中玩贪吃蛇,一口一口的吃掉老师写的字, 手中转着笔玩, 偶尔在本子上写两个字。
高中的上课节奏和邹函初中上课时有所差别, 他有时跟不上的还可以问柏坠和零,慢慢的,他自己也就适应了。
星期六只上半天课, 下午的时间会留给学生们休息,可以选择出校门。
第一节课下课, 柏坠拿着水瓶去倒水喝,他一起身,不小心撞到了从过道后面上来的人,柏坠拉了他一把,没让他摔到隔壁桌的宋塞身上。
柏坠:“不好意思啊。”
被他撞到的男同学稳住脚跟,黑发略长的遮住了额头,他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低头小声道:“没、没关系。”
“小宇,帮我装一下水好不好?”宋塞在一旁抬头发出请求。
男同学肩膀缩了缩,接过他的水杯,低着头往前面走。他的存在感很低,若不是柏坠今天撞到了他,一个星期了,都不知道班上还有这么一个人。
他拿着水杯跟着前去倒水,小宇还没倒好,柏坠排在他身后,懒洋洋的靠在桌子上。
他倒完水,转过头看了眼柏坠,那眼神很奇怪,像是想说些什么话一样,就在柏坠以为他要说话时,他又低着头从柏坠身边走过去了。
中午上完第四节课,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完了,柏坠放下写作业的笔,刚要起身,就被人给叫住了。
往常班上最后一个走的人就是他,他也没注意到教室还坐着人,柏坠转头,见宋塞坐在他的位置上,桌上堆着一叠整齐的书。
他手中拿着一本书,说:“邹函,我有些事想和你说一说,关于郝阁手机的,等下找个人少的地方好好聊一聊怎么样?”
柏坠:“你少弄一些没用的东西。”
宋塞深呼吸一口,把书放在桌上,转头道:“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对我意见这么大,我是真心想和你搞好关系的,我是班长,刘老师也让我帮忙带着你融入进班级里,所以我不想你对我有什么误会,咱们今天好好说清楚,成么?”
他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柏坠沉默的盯了他半响,扬了扬下巴:“行,你说,等会去哪说?”
宋塞微微一笑:“吃完饭,我在废弃实验楼二楼的一间教室里等你。”
柏坠“嗯”了一声,掠过他离开了教室。
废弃实验楼二楼以上的楼层从楼梯处就被锁上了,一楼铁门的锁坏了,学校还没来得及修,那栋楼的教室锁有一部分都是坏的,有些人晚上逃课就喜欢往那处跑,因为不会有老师巡逻。
午饭柏坠没吃太饱,只十分钟他就吃完了,他从凳子上站起来,感觉邹函的身体比他来时长高了一点点。
从食堂去废弃实验楼用了五分钟,柏坠走的慢,在路上顺便消消食。
这处人烟稀少,旁边有一栋拆了的建筑物,实验楼一楼下面就有几个烟头,楼梯扶手摇摇晃晃的,楼道光线很暗,这里已经不供电了,也没有灯。
柏坠上到二楼,听到一间教室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他刚踏上二楼的走廊,左右看了眼,就见宋塞站在教室门口朝他挥了挥手。
柏坠走了过去。
就在他接近教室门口时,宋塞站的那间教室内又走出来三人,三人都很高,他们睨了眼柏坠,神色不善。
柏坠在原地定住,看了三人一眼,又看向宋塞:“你不是说要好好谈一谈吗?”
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他身后的三人:“这就是谈一谈?”
宋塞笑着靠近他,攀着他的肩膀:“别紧张,这些都是我的朋友,请你来着谈一谈,主要也是想弄清楚那件事,免得别人误解我是不是?”
他半强迫的把柏坠带进了教室,转身就锁上了门,教室里的窗户都关着,有一块窗户的玻璃还碎了一个角。
宋塞和三个高个子站在一团,柏坠则和他们对立。
其中一个平头高个子眯了眯眼:“就是你偷了郝阁的手机?”
“我没有。”柏坠语调平平,不带情绪,只是在陈述事实。
宋塞:“邹函,你就不要死鸭子嘴硬了,知道吗,这栋楼现在就我们几个,你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
柏坠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说了,我没有。”
宋塞收敛了嘴角的微笑,眼神阴沉,说话声音轻飘飘的:“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三个高个子对视了一眼,两人上前,他们高出了柏坠一个头,阴影落在柏坠身上,造成一种压力,他们抓住柏坠的手腕,柏坠没有挣扎,被两人把手背在身后,强硬的带到一个位置上坐下。
桌子上有一层厚厚的灰,凳子也不例外,那两人压着柏坠的肩膀,柏坠垂眸看着黄色的桌面,觉得一阵好笑。
一共五个人,就他有坐下的资格,也算是不同的待遇了。
邹函看到眼前的场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零慢悠悠的问:“先生,买道具吗?”
柏坠:“用不着。”
把积分用在这些地方,纯属浪费。
零安慰邹函:“先生没多大事,你放心吧。”
邹函:“……哦。”
“喂。”平头哥站到他面前,“我不想打人,我就问你,郝哥的手机是不是你偷的。”
柏坠仰起头,挑眉道:“第三次了,我说我没有,明白吗?你们还想屈打成招?”
他扬了扬下巴,无所谓的轻声说:“那就试试啊。”
平头哥眼皮一跳,一脚踩在一条凳子上,一只手掐着柏坠的脸,迫使他抬起头:“你他妈的,会不会好好说话?”
柏坠一甩头,挣开他的手。
宋塞:“唐哥,你和他废什么话啊,这小子就是不打一顿不老实的东西。”
他说着上来就踹了一脚柏坠的凳子,柏坠侧倒在地上,激起一层灰,宋塞踩着他的手,蹲下:“是不是你?嗯?”
嗯?嗯你妈啊嗯。
柏坠另一只手抓住胸口的衣领,额角冒出一层冷汗,操,浑身使不上力了,在这种时候出差错。
“零,怎么回事?”他感到脑子里杂乱不堪。
零:“先生,这可能是来自邹函身体的恐惧意识,随机爆发了。”
邹函这时候消失了,任凭柏坠怎么叫唤都不出声。
好多人,围着他。
柏坠额角一鼓一鼓的痛,他闭上眼睛,“邹函,你能对抗的,你可以的,别慌张……”
宋塞见他不说话,用了狠劲往他肚子上踹了一脚,柏坠闷哼一声,双手捂住肚子,左手微微打颤,手背上有一个鞋印,关节处发红。
“宋塞,算了。”平头哥拦住宋塞,他看着柏坠卷缩在地上,皱了下眉,要打出毛病来了,就麻烦了。
“唐哥,不能这么算了!”宋塞红着眼,大吼,“他偷了郝阁的手机,还敢不承认,他不是硬气嘛,啊?看看,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柏坠一口一口喘着气,手臂枕着额头,一只膝盖跪在地上想要站起来,都是徒劳。
他只想爆粗口,没想到邹函的身体还有这样下意识的反应,之前打了邹升远都没有什么事,大概是被人围着,心中恐惧比那次的要深。
“邹函,克服克服吧,你要一直受这种窝囊气吗?”
“邹函,你想一想你爷爷,不要退缩,你退缩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帮你啊。
柏坠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宋塞抓住柏坠的一只手腕,柏坠另一只手撑不住,身体失衡,倒在了地上,宋塞看着他苍白的脸,勾了勾嘴角。
“你刚才不是挺吊的吗,起来啊。”他拉了一把柏坠,弯腰轻声说:“承认吧,郝阁的手机是你偷的,承认了,我就放过你。”
这像是一声诱惑般,柏坠勉强半睁开眼,无力的笑了声:“宋塞,你也不看看,你是在往谁头上扣屎盆子,你想的倒美。”
“挺嘴硬啊。”宋塞听了他的话,扯了扯嘴角,舌头舔了下嘴里的嫩肉,高抬起手,用力往他脸上扇去。
瘦的如同女生的手臂抬起,宋塞那巴掌直接甩在了这只手的小臂上,苍白无力的手臂上立即红了一片。
宋塞的手心阵阵作痛,一抽一抽的,刚才像是打在了一根铁棍上似的。
趴在地上的少年撑着手爬了起来,他捂着肚子,晃晃悠悠的,抬手握拳朝宋塞发起攻击。
然而下一刻,他被宋塞轻而易举的推倒在地。
邹函大口喘气:“先生,我还是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