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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一折请了两天的假, 却一连五天没有回到剧组, 男二的戏份一直空着,陆慕打过好几次电话过去, 也是无人接听模式。
这点让陆慕很暴躁,他直接联系到牧一折的经纪人, 经纪人好声好气和他道歉, 再三保证明天牧一折一定会回剧组的。
经纪人挂了电话,立马给牧一折拨了过去。
昏暗的小房间内, 窗帘拉的死死的, 床上的被子拱起一小团, 枕头边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拿起手机扔远了一点。
片刻后,手机停了下来, 没隔几秒,又锲而不舍的响了起来,被子里的人抓住被子的边缘, 手握成拳。
“系统, 你在吗?”牧一折每过一个小时都要问一句, 但从一个星期前开始,就没有了回应。
仿佛系统只是他的幻觉,当他想要的东西摆在他面前触手可及, 再统统消失,牧一折无法接受, 享受过被粉丝众星捧月的对待,他没办法想象失去他的演技、魅力,被粉丝所唾弃的场景。
不想再费尽心思的争取每一个机会,也不甘愿名气下降,不想听到别人发现他退步了,一时间,牧一折陷入了恐慌,而他面对的方法只有如同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一样的逃避。
这一次又是一样的,没有回应。牧一折快要崩溃了,依靠别人久了,就有了依赖性。
牧一折躺在床上左思右想,脑海中灵光一现,他从床上坐起,光脚踩在毛毯上,去捡他不久前扔远的手机。
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是他的经纪人。他这两天每天都会上网刷有没有关于他的□□,所以都是充满电的。
他挂掉经纪人的电话,找到备注x的电话,拨了过去。
入秋天气凉快,柏坠穿着一身青色长衫,坐在剧组的一个角落看剧本,他扒开眼前落下来的长发,安圆立刻从兜里拿出一个夹子,把长发夹在他头上固定。
这个景还有两场戏,柏坠翻到剧本中间,揣摩角色的情绪、表情的变化。
柏坠一心两用的思索着,按照如今的发展,他大概能在拍完这部戏之前就完成这次的任务,不过电视剧还是要拍的,既然来都来了,那留点东西做纪念应该是不过分的吧。
虽然他用的是楚锐的面孔。
“楚哥。”陆慕走到柏坠身旁坐下,他一开始是叫柏坠楚老师,后来听见大家都叫楚哥,他便也开始叫楚哥了。
柏坠从剧本里抬头看他,陆慕问,“你能联系上牧一折吗?”
“我试试。”柏坠伸手。
安圆拿出他的手机递给他,多嘴说了句:“陆导,楚哥昨天就给牧一折打过两个电话了,通是通了,但都没接。”
柏坠手里的电话已经拨了出去,响了几声,有人接了,他和陆慕对视了一眼,柏坠把手机开了扩音放在嘴边:“一折,是我。”
这几天零都在盯着那边的行踪轨迹,前些天他都待在家里,今天早上才出门了。
牧一折口吻疏离的像是对待陌生人:“我知道,有什么事吗?”
柏坠:“嗯……是这样的,你有几天没来剧组了,也没和大家打声招呼,大家都挺担心的,你是出了什么事吗?”
牧一折冷笑一声,声音尖锐刻薄:“出事?我能出什么事?”
柏坠眉头一皱,这话……不太像是牧一折的语气,牧一折就算再不喜欢一个人,他也决计不会表现的这么明显,而是在背后偷偷的动手脚,使绊子,在楚锐面前也一直表现的像一只温顺的绵羊。
柏坠疑惑的叫了声:“一折?”
那边窸窸窣窣一阵声音,像是从一个喧闹的环境进到了密闭的空间中,牧一折温和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楚哥,我没事,我……我可能是最近压力有点大,对不起,麻烦你和陆导说一声,我明天就去剧组,就这样,先挂了。”
不待柏坠说话,牧一折匆匆挂了电话,一个人前后说话态度差的太多,要不是声音还是一样的,他们都要以为这是两个人。
柏坠手机屏幕暗下去,陆慕眉间忧愁:“看来他压力是挺大的……”
这样的状态,影响到拍戏是肯定的,牧一折前段时间拍戏状态本就不好,再来这么一出……
陆慕拍了拍柏坠的肩膀:“你好好看剧本吧,我先走了。”
如果牧一折真的不行,他是必然会换掉他的,现在就已经可以着手准备了。
厕所洁白的瓷砖上有几个脚印,身后隔间的门打开,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来到牧一折旁边的位置洗手,看牧一折失神的样子,他多看了一眼,觉着有点眼熟,但没多想,很快离开了。
牧一折察觉到男人的目光,侧了侧头,在男人走后抬手压了压帽檐,他分明是去公司的,反应过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在大商场的三楼坐着。
索性没有人认出他,他隐约记得是怎么来的,只是感觉很陌生,像做梦一样,没有真实感,如同一只提线木偶。他也记得自己朝楚锐说话的语气,牧一折有些心慌。
害怕被人认出来,他慌忙躲进厕所。
牧一折抹了一把脸,摘下帽子,在水龙头下洗了一把脸,他呼出一口气,带上帽子,再次在心里叫了两声系统。
……没有回应。
晚间,柏坠趁着空闲时间,搜了一下牧一折和他提过两次的哥哥,牧钦。
牧钦和牧一折有三分像,也是属于清爽型的帅哥,他不是很红,网上绯闻炒作居多,红过一小阵子,可惜后来都没有拍过什么作品,再次有消息时,是他死于抑郁症自杀的隔天,是楚锐和牧一折相识的前一年。
联想起那天牧一折和他说过的话,他进娱乐圈是受了他哥的影响,那有很大的可能他哥的死有别的隐情,他反反复复和柏坠提起他哥,或许隐情还和楚锐有关。
但楚锐,确实是不认识他的。
柏坠搜了一下两人的名字,别说关系怎么样了,连同框的画面都没有。很显然,这里面,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第二天,牧一折来了剧组,却不是来拍戏的,他手打了石膏挂在胸前,肖潜也跟着牧一折一起来了。
他们来时柏坠刚好拍完一场戏,导演宣布中场休息一下,苗雨竹凑到他身旁:“咦?那不是牧一折吗?他的手怎么了?”
没人回答她,她也不在意,看了两眼之后就抓着柏坠和孟凯一起对戏。
“陆导。”肖潜伸手和陆慕握了一下。
陆慕视线在牧一折身上打转,最后停留在他的手上,“这是怎么了?”
牧一折忙道:“陆导,实在抱歉,我不小心弄伤了手,也忘记和你们说了,这两天都在住院,要拍戏可能得过阵子了。”
陆慕皱眉直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在这时候受伤,饰演的又是男二号,到时候进度很难赶上,你确定不能拍了吗?”
牧一折为难的挠了挠头:“对不起陆导,我的手是真的动不了。”
陆慕点了点头:“行,既然不能拍了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