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夫人,这是奴婢从陈姨娘院子里欢儿房里找到的。”
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皖西将布巾打开,赫然是一双绣花鞋,脚底沾着淤泥。
老夫人盯着陈姨娘,目光逐渐狠戾。
“你说昨夜欢儿一直在你身旁伺候,那这双沾着淤泥的绣花鞋是怎么回事!”
陈姨娘一脸茫然,身后的欢儿吓得瑟瑟发抖。
“回老夫人,奴婢昨夜确实在姨娘身边伺候,哪儿也没有去过,这双鞋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啊。”
皖西又将另一个包袱打开,是一件外衫,外衫裙摆之下,同那双绣花鞋一样,有着一层干涸的淤泥,
陈姨娘看到这件外衫,整个人一呆,这是欢儿的!
陈姨娘转头看向欢儿,眼里有着不敢置信,欢儿是她抬进国公府时从陈府带进来的,自小就跟着她贴身伺候,她一向胆小,怎么可能做这事!
就算做了,她不可能不知道!
“欢儿。”
欢儿也是一脸震惊,边哭边摇头。
“姨娘,你相信奴婢,奴婢不知情啊姨娘,昨夜奴婢一直在你身边的啊。”
陈姨娘性子本就火辣,若说别的时辰,她或许还要怀疑几分,可是昨夜,根本不可能!
“老夫人,妾身自小怕大雨天气,一到大雨滂沱之时,便不能入睡,昨夜,欢儿一直陪在妾身身边,半步都不曾离开过,这里面,定是有什么误会。”
老夫人瞧着她仍在狡辩,气的直拍桌子。
“物证具在,你还敢狡辩!”
“欢儿一个丫头,若是没有你的授意,何至于如此大胆!”
陈姨娘惊的睁大眼睛,后知后觉,这是在怀疑她……不,不是这样的,陈姨娘急切之下,眼泪说来就来。
“老夫人,妾身真的不知情啊。”
“不是妾身做的啊老夫人。”
欢儿也在一旁抽抽搭搭,一时之间,大堂就剩下这对主仆的哭声,老夫人揉揉额头,哭的她心烦意乱。
陈姨娘见众人根本不信她,她焦急的看着秦姨娘,想让她帮自己说说话,谁知秦姨娘吓得头都不敢抬。
她狠狠的瞪了眼秦姨娘暗自骂道:胆小鬼!
可这事儿不能认,认了她就完了,陈姨娘眼珠子乱转,想着怎么洗清自己的嫌疑。
这么一琢磨,还真给她想出了问题所在。
“老夫人,迷药,不是说用了迷药吗,妾身的房里根本没有迷药。”
将外衫鞋子都搜了出来,却没有迷药,说明没有在她的房里找到迷药!
老夫人眉头一皱,看向阿枝阿叶。
阿枝连忙回道。
“老夫人,没有在陈姨娘房里找到迷药。”
顾原皱眉:
“迷药自是用过了便要扔了,谁还会留下证据!”
陈姨娘急迫之下看向一旁颤颤巍巍的秦姨娘,眯了眯眼睛冲着阿枝阿叶吼道。
“为什么只搜了我的房间,秦姨娘的房间难道不用搜吗!”
阿叶回道:
“陛下得知事情的经过,吩咐奴婢们去搜两位姨娘的屋子,因陈姨娘院子近些,所以先搜了陈姨娘的屋子,搜出了衣衫和鞋子后,便没有去秦姨娘的屋里了。”
陛下!竟是陛下吩咐人做的。
陈姨娘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要是解释不清,她就完了。
陈姨娘不敢放过一丝机会,连滚带爬的上前哭道。
“老夫人,以示公允,也要搜查秦姨娘的屋子。”
“不能只搜妾身的啊。”
因着迷药未找到,没有关键性的证据,老夫人皱了皱眉头看了眼害怕的不敢抬头的秦姨娘道。
“皖西,你带人去搜。”
“是。”
秦姨娘身后的贴身丫头杨儿身子轻轻动了动,低着的脸上拂过一丝不耐之色。
秦姨娘盯着陈姨娘轻声抽泣:
“姐姐,证据确凿,你为何非要将我搅进来,难道,是有什么准备吗?”
秦姨娘此话意味颇深,陈姨娘如此急切的要搜她的屋子,莫不是留了后手。
陈姨娘一怔,反应过来朝她吼道。
“你什么意思!”
这话明显是说要是真的从她房间搜出了什么,那都是她安排的!这给贱人倒把自己撇的干净!
“够了,住嘴!吵的耳朵都生疼。”
眼瞧着陈姨娘要破口大骂,老夫人怒道。
过了片刻,出乎众人所料,皖西竟真的在秦姨娘贴身丫头杨儿的屋子里搜到了半包迷药。
就连老夫人与顾原都有些瞠目结舌,薛氏眯了眯眼,这事儿竟将所有人都扯了进来,倒是她平日里小看了这两个贱人!
秦姨娘哭的梨花带雨:
“老夫人,昨夜杨儿一直陪在妾身身旁,她的房里不可能会有迷药啊。”
“还请老夫人明查。”
“倒是陈姐姐,为何非要去我院里搜,就那般肯定能在我院里搜出些什么吗?”
陈姨娘被秦姨娘的话气的胸·脯快去起伏。
她的性子一向直来直去,惯不会咬文嚼字,气急了便上前对着秦姨娘就是一巴掌。
“贱人,你敢攀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