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琅说:“刚刚皇兄刚到前头,他部下的那些武将就非拉着他喝酒,一个个连酒杯都不用,直接对着酒壶喝,这不,还没喝到一圈,就喝多了,请皇嫂多担待些。”
齐琅和顾彦松开齐琮,齐琮晃晃悠悠的走进屋,良辰朝着齐琅福了福身,门外面的福喜朝她使了个眼色,良辰便带着雪兰退了出去。
齐琮走到幼宁跟前停住,拿起搁在一旁的喜秤,幼宁的困意消失的无影无踪,紧张的等着他掀盖头。
片刻之后,不见他掀盖头,也听不到他说话,幼宁有些疑惑,难不成真喝醉了?
“琮表哥,你醉了吗?”
“怎么还叫表哥,该改口了。”
喜秤突然挑开她的盖头,视线乍然开阔,入眼的便是他大红的喜服。
幼宁垂下头,紧张的不敢看他。
齐琮身上夹杂着酒气,并不浓郁,他大马金刀的坐到她的身侧,甩了下衣袖,幼宁扭过脸去,红烛映在帷帐上,跳跃着,幼宁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摆,耳边传来他的闷笑,“害羞了?”
幼宁有些羞恼,这人真是明知故问,即便他们已经很熟,可今日也是他们大婚的日子,难不成他以为自己一个小姑娘,脸皮像他一样厚吗?
幼宁偏着脸不看他。
“阿宁,你坐到我衣服了。”
幼宁扭过头,微微起身,目光恰好撞进他似笑非笑的眼眸中。
齐琮目光温柔的看着他,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这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毕竟他们相识十多年,他几乎是看着她长大,她的容貌早已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之中,不用看着她,便能画出她的画像,如此还能让他对自己的容貌感到惊讶,幼宁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
他瞧着也与平日不同,眉梢染上喜色,那是不一样的意气风发。
幼宁只瞥了他一眼,便又低着头,不敢看他。
齐琮托起她的下巴,扶正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
“阿宁,我今天非常高兴,你呢。”
幼宁没想到他会如此纯情的问这种问题,愣了一下,磕磕巴巴的说:“我——我也非常高兴。”
她低下头,捏了捏自己的袖子,没有听到他说话,又抬起头,对着他郑重的说:“真的,我真的很高兴。”
齐琮眼梢笑意飞起,她额前垂着的流苏一晃一晃,撩的他心痒,捧着她的脸亲上她的嘴唇。
他的拇指贴着她的耳廓轻轻摩挲,她的耳廓连着脖颈一片敏/感,他一碰她身上便颤/栗着手脚发软。
待他松开时,她倚靠在床头,瞧着齐琮踱步到桌子旁,骨节分明的手执起酒壶,往两个酒杯里倒了酒。
幼宁知道那是合卺酒,喝了酒以后,大概,大概就是洞房了。
幼宁脑子里空白一片,只想着等会洞房要怎么办,齐琮把酒杯递给她,两人对坐着喝了合卺酒。
齐琮把空酒杯接过去,幼宁趁机脱了鞋子上床,见齐琮回身走过来,搓着手,不太自然的说:“是不是要睡觉了?”
齐琮被她的反应逗笑了,看她渐渐茫然的神态也知道她脑子里这会怕是一团乱麻,手指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
“阿宁别着急呀,为夫这一身酒气,要先沐浴,你等我一会。”
幼宁两颊通红,觉得自己丢人,“对,是要沐浴的,我也要沐浴。”
“良辰。”
她蹭的一下站起身,朝着外面喊良辰。
齐琮看她全身紧绷着,手足无措的样子,既好笑又心疼。
一起洗的提议自然是被幼宁否决了,齐琮对这事倒是没坚持,以后有的是机会,洞房花烛夜,她太过紧张,又是头一回,他也不保证自己能不能把持住不伤到她。
两人中间隔着屏风,幼宁听着旁边的水声,战战兢兢的怕齐琮洗完会过来捉弄自己,匆匆洗了澡便穿着寝衣爬上床,竟是比齐琮洗的还快。
齐琮沐浴出来,寝衣随意的穿在身上,大片胸膛露在外面,床帐已经被幼宁放下了,齐琮走到床前喊了她一声,她没有应他。
他挑了挑眉,猜测幼宁这是害羞,故意装睡。
他做好了床帘后面对的是她的背影的准备。
“阿宁,不等夫君便先睡了吗?”
齐琮掀开床帘,他的眼眸悠地幽深,炽热的盯着她,幼宁身子颤了颤,裹着被子,坐在床中间,睁着乌黑分明的眼睛,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