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除了太后皇帝皇后,就属贵妃位分最高,众人都瞧出来贵妃这事吃味了,宣德帝当着人面也不好斥责贵妃,何况土匪行径还是从太后嘴里说出来的,太后说,是一种对孙子的骄傲,贵妃的意思可完全不一样,今日高兴,宣德帝不想让众人不愉快,正想着要怎么打圆场。
幼宁看着身侧气红了脸的齐娴,轻轻晃了晃她的衣袖,齐娴拍开她的手,小声说:“你别管我,我今天非要问问她还要不要脸。”
幼宁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你别这样,她总算是你的长辈,你还没出嫁,当众顶撞长辈,传出去对名声不好,卫国公府老夫人不太喜欢跋扈的姑娘。”
齐娴一听她说卫国公府老夫人,顿了一下,随即咬着牙说:“那我不能看着我亲哥哥受辱,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奚落我皇兄。”
她正要说话,幼宁便站了起来,冲着贵妃行了一礼。
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幼宁。
幼宁虽然很受太后宠爱,但她知道宣德帝不喜欢她,有宣德帝在场的时候,她都尽量的充当隐形人,众妃也都知道她怕皇帝,平日里在太后这里请安,都会说话逗一逗幼宁,宣德帝来的时候,都不提她。
幼宁笑眯眯的看着贵妃,说:“臣女有一事,想要讨教贵妃娘娘。”
齐娴见她不让自己惹事,自己却上了,连忙在底下扯着她的裙子让她坐下,她是父皇的女儿,即便贵妃受宠,父皇也不会太过偏袒贵妃,但幼宁不同,父皇对幼宁一直都有偏见,她不想让幼宁出这个头,连累幼宁。
贵妃心里正不痛快着,瞥了眼幼宁,想到自从这个丫头进宫以后,也给自己添了不少堵,半挑着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说吧。”
幼宁又行了一礼,“适才贵妃娘娘说宁王殿下代表的是大齐的颜面,半夜偷袭敌军,打劫敌军粮草,是土匪行径,传出去让旁人误会大齐皇室教导皇子,幼宁没太明白,请娘娘明示,旁人误会大齐皇室什么呢?”
贵妃噎了一声,旁人误会大齐皇室像教土匪一样教皇子这种话她自然不敢说出口。
幼宁知道贵妃巧舌如簧,肯定又要往别的上面扯,也不等她回话,便又笑着说:“人人都说安王殿下温文尔雅,贤德正直,今日若是安王殿下与宁王殿下易地而处,想必安王殿下一定不会如宁王殿下一定不会做出偷袭,打劫这种事,那么不知娘娘觉得此刻若是安王殿下在前线,会如何率兵替大齐夺回奉城。”
众人听了幼宁的话,都有些呆了,看幼宁这架势,是要嘲讽贵妃最得意的儿子了。
贵妃让幼宁说的心里很不舒服,想要斥她,偏她又眉眼含笑,恭恭敬敬的。
贵妃压着性子道:“自然是率领将士们光明正大的把奉城夺回来。”
幼宁摇了摇头,叹道:“那可真是可惜了,安王殿下一向和气,听说朝堂之上多次有朝臣为国事相争,闹的很不愉快,都是安王殿下从中相劝,才使群臣如此和气,宁王殿下带兵出征,也是安王殿下大力举荐,才能有如今宁王殿下夺回奉城的局面,安王殿下这样正直的人,又有贵妃娘娘如此重视礼仪的母亲,若是他在战场,必然会大力斥责鄎国无故进犯我大齐的无赖行径,让鄎军意识到,他们这种强抢城池的行为,跟土匪流氓一样,有失鄎国皇室颜面,鄎军便会羞愧难当,退出我大齐,如此谈笑间,不废一兵一卒便能夺回几座城池的盛况,今生无缘相见,实在可惜。”
贵妃被幼宁一番冷嘲热讽的恭维说的面色铁青,“放肆,你胡说八道什么。”
幼宁也不惧她,收起了笑嘻嘻的神色,直直的看着贵妃。
“臣女哪里说错了,贵妃娘娘说宁王行为有失皇家颜面,您是安王殿下的母亲,安王殿下是您教出来的,您自然对安王殿下很满意。”
坐在殿内的众人面面相觑,忍俊不禁,这个幼宁,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齐婉指着幼宁道:“我皇兄又不在这里,你扯他做什么?”
幼宁笑着说:“臣女只是敬佩安王殿下的才华而已。”
齐婉道:“你分明就是在侮辱我皇兄,皇祖母,你看幼宁说的像话吗?”齐婉向太后告状。
太后没搭理她,冷眼瞧着贵妃,“让阿瑛出征,你心疼舍不得,如今阿琮立功了,你又不痛快,大喜的日子找不痛快。”
宣德帝给贵妃使眼色,让贵妃赶紧向太后和皇后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