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萱左胳膊挽着幼宁,右手拉着江蕴,带着两个妹妹出去了。
出了成国公夫人的院子,江蕴心虚的看了幼宁一眼,道:“对不住幼宁姐姐了,原想着这两日能陪姐姐出去玩的。”昨日她是用这个借口把幼宁留下的,没想到成国公夫人不给她们出去,是她忽略了幼宁的身份。
幼宁笑笑说:“你也是一番好意,有什么对不住的。”
幼宁走在园子里,小风一吹,没那么困了。
几人走回院子,幼宁身上懒怠没劲,要回去休息,江蕴望着她,欲言又止。
幼宁手搭在她的胳膊上,细声细语道:“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事我实在帮不了忙,你过你可以去求求外祖父。”
“祖父?”
幼宁点头。
江蕴蹙了蹙眉,“家里的事,祖父一向少管。”
“少管,不是不管。”
幼宁想到昨日成国公同自己说的话,便知道这老头是朝堂之上少有的明白人。
太后明面上对自己几个孙子是一样的,不插手立储一事,其实心里还是偏着齐琮的,她老人家不直接帮着齐琮,也是吸取当年养宣德帝的经验,想历练齐琮一番罢了。
大齐祖宗留下的基业,养一个无能的皇帝还能勉强支撑,再来一个如宣德帝一样的皇帝,大齐的气数怕是要尽了。
幼宁又在成国公府住了几日,王氏来看过她两回,李嬷嬷时时盯着,王氏暗示她让李嬷嬷下去,单独同她说些话,幼宁只装作看不懂,李嬷嬷是太后的人,王氏不敢当着她的面套幼宁的话,且江萱已经同她说了从幼宁这里没问出什么,王氏找不着机会,也只能作罢,只是离开的时候,气色不大好。
幼宁趴在窗下,伸手去逗挂在檐下的那只鸟,守院子的丫鬟进来禀告说:“这位姐姐,劳烦您通报郡主一声,公爷有请。”
幼宁把那丫鬟同良辰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心道奇怪,成国公除了第一日单独和自己待的那会表现的怪亲热的,余下几天都表现的不咸不淡,只在国公夫人那里用饭时才能见着面,也是浑身冰冷一副冻死人的样,不说话,怎么这会还特意让人叫自己过去。
良辰问道:“你可知公爷找我们郡主什么事?”
小丫鬟摇了摇头,“传话的孙管事在外面候着,姐姐可要奴婢去问问。”
良辰一挥手,小丫鬟小跑着出去问话。
雪兰把窗户关了,伺候她换衣,良辰挑了门帘,笑吟吟的走进来,幼宁手里拿支花钗比划在头上,良辰接过去替她戴上。
幼宁瞥了她一眼,问,“怎么说?”
良辰笑着说:“外面传话的是成国公身边的管事,说是宁王殿下来了,现就在成国公府待客的宁辉堂,国公在陪着,叫郡主一起去见见。”
幼宁蹭的一下起身,“殿下来了?”
“郡主别动,头发都弄乱了。”
雪兰扶着幼宁坐回去,拿梳子把刚刚勾乱的头发慢慢的梳回去,幼宁看着铜镜中的脸,催道:“快些梳,宁王殿下来接我回去了。”
来的时候齐琮就说了,等着他来接她。
在外面总是没有自己家里舒服,她还要时时提防着成国公夫人和王氏从自己嘴里套话,哪有在永寿宫舒服。
出来几日,她特别想念太后。
李嬷嬷转脸吩咐人收拾行李,原来江萱屋子里是怎么摆的,等会收拾完了,还要原样摆回去。
李嬷嬷走到梳妆台前,对雪兰说:“我来给郡主梳,你去把郡主的长命锁拿来。”
雪兰应了声,把梳子递给她。
李嬷嬷重新给幼宁梳了个发髻,幼宁急匆匆的起身小跑着往外面走,李嬷嬷在后面提醒,“郡主慢点,要注意规矩,等会宁王殿下见您失仪,又要教训您了。”
幼宁想到齐琮,停住脚步,整理衣裙,“嬷嬷帮我看看,哪里不妥当。”
李嬷嬷弯身把她腰间的玉佩摆好,笑着说:“妥当,天底下没有比郡主还妥当的姑娘了。”
好听的话人人都爱听,幼宁袖子一甩,对着良辰和雪兰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