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无猫母呀,宝儿,你看你祖母是不是很厉害呀?即使没有了之前的记忆,这能力还是极佳的。”云裳亲了一口宝儿的额头,摸了摸宝儿头上黄黄的头发,笑眯眯地道,“宝儿这头发生的不太好,恐怕是因为早产的缘故。”
琴依闻言便笑了起来:“哪有像太子妃这样嫌弃自己孩子的母亲,现在宝儿还小,再过几日宝儿便满月了,到时候让人给他剃了胎毛,再长出来便会好很多了。”
正说这话,却瞧见新来的丫鬟画儿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太子妃,太子妃,不好了,不好了……”
画儿刚来两天,云裳却对她这一惊一乍的性子渐渐习惯了起来,面上也没有丝毫的波澜,“什么不好了呀?”
画儿连忙道:“奴婢刚刚准备去冰窖中取一些冰来凿碎了之后将给太子殿下熬的绿豆汤给冰起来,结果进了冰窖之后,发现冰窖里面有一个人在睡觉。”
“冰窖里面有人?”云裳这倒有些诧异了,“男人还是女人?那人你可见过?可认识?你确定他是在睡觉,而不是被冻得失去了意识?”
画儿咽了咽口水,眼中带着几分惊恐道:“是个男人,可是长得好恐怖啊,白衣白发,皮肤看起来白得像是透明的一样,眉毛和睫毛上都结了霜了。可是奴婢瞧着他呼吸沉稳,并不像是被冻得昏倒了的样子啊……”
白衣白发,皮肤白得透明的男人。且还能够在冰窖之后安然睡去的男人。
云裳眯了眯眼,这普天之下,她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
“雪岩神医?”
立在一旁的琴依也有些吃惊,“太子妃是说,是长白山上那位神医?他怎么会出现在夏国,莫非是太子殿下将他请来的?”
云裳蹙了蹙眉,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其它的原因。
只是,雪岩神医必须要在极寒的地方才能够活下来,若是洛轻言,他千辛万苦将雪岩神医请到这锦城中来,又是为了什么?莫非是谁生了病?
云裳苦思无果,自是如今她尚在月子,又不能够去冰窖。便只得将这份疑惑压在心里头,等着洛轻言回来,才开了口。
“先前我听画儿说,咱们府中的冰窖中有一个人,听她的描述,像是雪岩神医的样子。可是殿下请来的?谁生病了吗?”
洛轻言接过画儿递过来的绿豆汤,放到了一旁,才轻声应道:“没有谁生病,我只是想要请他来瞧瞧能否让华皇后恢复记忆。”一面说着,一面将朝服脱了下来,递给了琴依,才将衣袖撩了起来,端起那绿豆汤,喝了一口。
云裳听洛轻言这般说,却仍旧有些不解,“华皇后如今这个样子也挺好的呀,为何非要恢复记忆,难道是陛下吩咐的?”
洛轻言摇了摇头,抬起头对着云裳笑了笑:“只是我瞧见华皇后对陛下始终有些冷淡,所以才想让雪岩神医来瞧瞧。陛下虽然如今对华皇后十分好,却也是因为华皇后是他唯一深爱过的人,且又是失而复得。可若是华皇后一直这么冷淡以对,只怕陛下的耐性也不会太好。”
云裳看了洛轻言一眼,眼中带着几分不解。
她自是明白洛轻言的担忧,华皇后越是得陛下宠爱,对他们自然是越好的。可是以洛轻言的本事,并不需要一个盛宠的母妃来稳固自己在朝中的位置啊。且这一点儿也不像是洛轻言的做事风格,实在是有些奇怪了。
云裳心中想着,便又疑惑地看了洛轻言一眼,终究没有问出口。
洛轻言既然这样做了,便定是有他的道理。
洛轻言见云裳的模样,便也不过多的解释,只笑着岔开了话茬子,“我得了消息,苏如姬他们fù_nǚ已经进了城了,你最近也多加小心。”
云裳闻言便笑了起来,“我最近哪儿也去不成,咱们府中如今被殿下弄得固若金汤,怎么会有危险呢。”
洛轻言喝完了绿豆汤,便走到云裳身边,揉了揉云裳的头发,笑着道:“每次我一疏忽你就会出事,我以后可再也不敢让你身边有任何危险了。”
云裳笑了笑,便瞧见怀中的宝儿目光滴溜溜地望着洛轻言,拍着手朝着洛轻言伸出了手。云裳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连忙将宝儿抱了起来,递到了洛轻言面前:“爹爹,宝儿要爹爹抱呢。”
宝儿像是听懂了云裳的话一样,便又朝着洛轻言伸出了手,抬起小手摸了摸洛轻言的脸,洛轻言浑身有些僵硬,面色一下子便苍白了一些,往后退了两步。
云裳愣了一些,有些不解地望着洛轻言,洛轻言才轻声道:“他太小了,我怕我力气太大摔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