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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他们四人又再一次轰然大笑。

元心第一个睡着,大家把毯子让给她用。

铭心说:“人类不敌野生动物。”

“也得学习敬畏大自然。”

元宗低声说:“更是时间大神的奴隶。”

元声加一句,“更深深受命运控制。”

铭心无奈,“我们还可以做甚么?”

元声答:“苦中作乐。”

天渐渐亮了,狼也逐一散去。

这时,有骑警前来探视,“你们没事吗?”

他们道谢。

“拔营离去吧,上星期有人被熊围住脱不了身,森林那一头连渡假村,把它们赶到这边来。”

“是,我们立刻走。”

“切勿掉以轻心,受到袭击,有生命危险。”

收拾完毕,他们匆匆离去。

吉普车身上到处有狼的泥足迹,唏,好不危险。

在车中,他们不停笑谈,终於,元心首先吃不消,累极入睡。

铭心与元声会在前座,元声笑说:“铭心,你若疲倦,可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铭心不以为然,轻轻说:“一个女子的头,最好永远搁在她自己的脖子上。”

卓元宗暗暗佩服。

元声却笑答:“那多辛苦。”

“一个脖子一个头,怎么会辛苦。”

“夏铭心你天赋异禀。”

铭心摸摸自己的颈项,“是,硬颈。”

饶是如此,到了故园,腿都软了。

四个人蓬头垢面,混身泥污,像遇到甚麽灾劫回来似,元声一声不响到厨房开了香槟就喝个饱,元心扑进浴室洗刷,元宗比较镇静,与管家说了几句话。

铭心刚想回房,被卓元宗叫住。

“我想向你道谢。”

铭心连忙说:“我没做甚麽。”

“多谢你给我段好时光。”

铭心动口而出:“我也是。”

“好久没有这样高兴过。”

铭心微笑,“我也是。”

卓元宗还想说甚麽,却看到夏铭心已经返回房内。

管家叫住他:“卓先生有话同你讲。”

元宗连忙到书房去。

的确是父亲的声音:“你到甚么地方去了?”他的语气从来没有开心过。

“旅行。”

“身体可吃得消。”

“没问题。”

“医生怎麽说?”

“可以做有限度活动。”

那威严的声音忽然怯了一怯,“最近生意上有阻滞。”

“父亲,”卓元宗试探,“或许,也是收手的时候了。”

卓氏却像是听到世上最怪诞的假设一样,“甚麽?”

“父亲或者可以考虑退休。”

“退休?”

“正是。”

“不不不,这仍是赚钱的好时候。”

“可是父亲你已拥有一辈子花不尽的财产。”

卓氏笑了,“仍不算国际级首富。”

卓元宗困惑,“要那麽多财富做甚麽?”

“对一个苦出身的人来说,最可怕的事是贫穷:受人欺压排挤白眼,皆因贫贱。”

“可是现在你已远离穷根。”

“你还是不明白,那种困苦的感觉仍然似梦魇似纠缠不去,鞭策我向前。”

卓元宗摇头,“至今仍然如此?”

“是。”

“恐怕是权欲的引诱吧。”

卓氏大大不悦,“你先治好身体,再谈其他。”

元宗不再接口。

“医生处一有好消息,马上通知我。”

“是,父亲。”

卓氏的声音中断。

元宗松了一口气。

元声捧着香槟瓶子进来坐下。

“父亲仍然不信世上有金钱买不到的东西。”

元宗温和的说:“还不去淋浴。”

元声耸耸肩离去。

那天晚上,铭心在图书馆看报纸,元声进来与她聊天。

铭心问:“元心呢?”

“睡觉,一边自噩梦中喊出来,狼!狼!”

“别取笑她。”

元声说:“不要担心,一下子就好,立刻换上最夺目的缎裙出去跳舞,漂亮女子全没有良心。”

铭心笑。

“你是例外。”

“多谢。”

“夏铭心,两兄弟爱上同一女子,该怎么办?”

铭心一怔,缓缓说:“我又不是爱情问题信箱主持人,我怎麽知道。”

“弟弟应否成全兄长?”

铭心无言。

“抑或,哥哥自愿退出。”

铭心这时轻轻答:“或许只是天气太闷热的缘故。”

“不,天气不太坏。”

“那麽,是有人恶作剧。”

“他们兄弟十分友爱,不会无端生事。”

铭心坚持,“我没有答案。”

“我想知道那女子喜欢哪一个。”

铭心不出声。

“可能,她嫌兄弟俩都太过懦弱。”

夏铭心吃一惊。

“那样刚健的女子需要更加强壮的男伴。”

铭心仍然不说话。

元声叹口气,喝尽了手中的香槟。

“你喝多了。”

“我这就去开第二瓶。”

铭心温言道:“这样唱下去,你永远离不了这个家。”

“你太低估我。”他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元声,累的时候别多说话。”

他把额角顶在铭心额角。

“是,我醉了。”

他转身离去。

铭心继续看报纸,行行小字浮起来,忽然全看不入眼。

“元声说甚麽?”

铭心抬起头,看到元宗在她身边。

她微笑,“没甚麽。”

元宗怜惜地说:“他这个人就喜欢意气用事。”

“你呢?”

“我欠缺他的勇气。”

“世上约莫有两类男子,一类永远不说我爱你这种字眼,另一种逢人都说我爱你。”

元宗讶异地笑,“是吗,可以将男性如此分类吗,自何处学来?”

夏铭心眯眯笑,“我喜阅爱情小说,都是小书上说的。”

“这些书会否误人子弟?”

“至误终身的是错爱。”

“你误会了元声,他是那种一生不会说一次我爱你的人。”

“是吗。”铭心错愕。

“叫许多女孩子心碎。”

“这我相信。”

“他一直洋洋自得,直至今日。”

嗯。

“他现在可烦恼了。”

铭心想到解围的方法,她不徐不疾地说:“明天早上,一起来上课好吗。”

“我一直在跟你学习。”

他也转身离去。

铭心把脸埋在手心中,该怎麽样处理感情?她欠缺经验,深深为难。

这时,耳边响起鲁妈的声音。

“夏小姐,你好,给你送花来。”

一睁眼,看到一大瓶了白的栀子花,好闻得令人不能署信这是人间的香气。

铭心笑了。“鲁妈,谢谢你,见了这花,现在我相信有上帝了。”

“夏小姐也会说夸张话。”

铭心对她有异常好感,“鲁妈,不妨碍你吧,想与你说几句话。”

“夏小姐请讲。”

“鲁妈,我只是员工,你们反而叫我小姐,而对元华元心她们却直呼其名,何故?”

鲁妈一怔,像是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这样的问题。

半晌她答:“夏小姐你是客人,他们几兄弟由我看大,身份不同。”

“他们是小主人呀。”

“卓先生一向吩咐我们叫名字即可,否则还怎麽叫,难道还称大少爷二小姐不成。”鲁妈不禁笑起来。

铭心点头说是,“这才是真正的规矩。”

鲁妈接着加一句:“轻贱下人的人,哪里好算上等人。”

铭心又学会了一种道理。

“夏小姐在故园还习惯吗。”

“为甚麽叫故园?”

“卓太太的名字中有一个故字。”

“啊。”

夏铭心无意探人私隐,立刻噤声,心中却想,故字甚少出现在女子名字里,可见卓太太有个别致的名字。

鲁妈毫无隐瞒,“太太姓周,叫故意,她住的地方,就叫故园。”

特别的住宅都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引人遐思。

“太太与子女一直住在这里,直至病逝,别的我就不大知道了。”

“太太喜欢甚麽花?”

“栀子花,在北国不好种,只能养在温室里。”

“鲁妈你种得出色。”

“是,栀子花有点奇怪,倘若不用心种,第二年虽然照样结蕾,香气就差远了。”

“卓太太对你们极好吧。”

“那真是没话讲,直如朋友一样,凡事有商有量,而且照顾周全。”

铭心听得神往。

“夏小姐,你且看书,我替你斟壶茶。”

鲁妈出去了。

铭心用手撑看头,名字叫故意,那是多麽别致:你是故意的吗,我知道你并非故意的……

“咦,你在这里。”

铭心看到小元心左她面前伸懒腰。

“好些没有?”

元心给她看手臂上肿块,“劫後余生。”

铭心只会笑。

她忽然说:“家母生前也爱坐在这个角落看书。”

“坐着阅读是好习惯。”

“我却爱躺着,也根本不喜看书,我爱热闹,最好廿四小时有人陪我。”

铭心笑,“那不如早结婚,好早晚有人陪着。”

元心却老气横秋地笑了,“所以,”她忽然有点沧桑,“你没结过婚,你不知道,我父亲就从来没陪过母亲。”

铭心说:“你也没结过婚。”

“可是我见过。”

铭心说:“我也见过恩爱的婚姻。”

“那麽,赌一记吧。”

两个年轻女子笑作一团。

忽然铭心打了一个呵欠,啊用不完的精力也有暂歇的时候。

她回转房内休息。

整夜耳边都有嬉笑声,日间玩得太疯,晚上思维静不下来。

终於惊醒,耳畔听见丝丝隐约的小提琴乐声,所奏并非伟大长篇乐章,而是简单动人的闪烁小星星。

琴声中充满怀念温情之意,像是回到极小时候,执母亲的手二齐仰观星座,又带一丝哀伤,因为母亲已不在人间。

铭心听得呆了。

终於,琴声静止,不到一会儿,天也蒙蒙亮。

有人竟夜不寐。

也只有全无职责的人才可享有如此特权,否则带着熊猫眼去上班後果堪虞。

铭心笑笑起床梳洗。

到了时候,她到图画室等待学生。

元声先到。

“老师早。”他用标准国语。

“卓向学早,请坐,读第十课。”

“可否先会话?”

“你想说甚么?”

“自从你来到故园之後,我们的生活就像得到一股清流。”

铭心忍住笑,“太夸奖了。”

“如果允许我用英话,我可更顺利表达心意。”

“别忘记我们正在上课。”

有人笑了。

一看,原来是卓元宗。

铭心意外,“真高兴见到你。”

元声嘿一声,“不公平待遇,为甚么看见我没有同样开心?”

铭心连忙说:“没有的事,一样高兴。”

可是元声犹感不满,“一样?你放在天秤上量过?”

铭心咳嗽一声,大家才静下来。

刚打开课本,元心拎着手提电话跑进来。

“元华要与我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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