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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何教授的办公室,本才诉苦:“送来送去,叫你去何处便去何处,一点自由也没有。”

何世坤微笑,“许多女子梦寐以求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本才用手捧着头,“从前,我也有社交生活,现在,那些人都跑到哪去了?”

“你不在,便找别人,有什么稀奇。”

本才抱怨:“太没有人情味。”

何教授说:“我在你家取了电话录音带来。”

“让我听。”

“可以。”

教授将录音带放进机器。

“本才,明早一起吃早餐游泳。”是马柏亮的声音。

“本才,”又是他,“廖家打算在农历年到碧绿海岸度假,邀我们同去,自费,但有伴。”

“杨本才小姐,我们是惠丰银行.你的支票户口超支,请尽快与我们联络。”

“杨本才,”是罗允恭极不耐烦的声音:“你如此花费,不到二十八岁就得睡到街上去,速速复我。”

本才笑出眼泪,忽尔觉得像是听着前生的事,不禁又悲凉起来。

接着,是一把温柔肯定的声音:“才才,这是殷可勤,我的封面画得怎么样了,十五号是死线,书即将出版,作者想看你的设计。”

“本才,有什么困难吗,大家可以商量,等着你交稿。”

“本才,为何避而不见?请复。”

然后,阿殷的声音不再出现,大概已经知道了噩耗。

本才用手掩着脸。

“我这就去找殷编辑。”

“且慢,一个小孩子,独自走街上,多么危险。”

“我欠她习作。”

“太迟了,看到没有,凡事拖到无可再拖,一定会有遗憾,你为什么不早做妥?”

录音带上忽然传来一把陌生的男声。

“本才,我应该早些与你联络,现在,太迟了,我懊恼到极点。”

这是谁?

声音中的哀伤真实感人。

“本才,今天我到医院看你,你不认得我,你完全没有反应。”

本才还是不知道他是谁。

这时,何世坤微笑,“看样子是你某个秘密仰慕者。”

本才脱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打这个电话,目的是再听听你在录音机上的声音:‘请留言,我会尽快复你’。”

这人是谁?

本才忽然想起来,会是那个留下诗集,叫执成的人吗?

“我叫刘执成,醒来的话,请电三五四七八。”

本才嚷:“我并不认识这个刘执成。”

“没想到你那么粗心,身边有那么一个人,都不加以注意。”

本才不语。

教授咳嗽一声,“本才,我有一事与你商量。”

本才不疑心地顺口说:“请讲。”

“你见过罗允恭律师了。”

“是,她认出是我。”

“那多好,本才,我与她商量过,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必须你百分百同意才可行。”

本才开始觉得事情有严重性,“是什么事?”

“本才,我们联手做一件事可好?”

语气刻意地温柔,一听就知道有特别要求,她是心理学家,一开口,自然有分寸。

可是本才也有第六感,她忽然之间警惕起来,全神贯注应付。

“本才,我与罗允恭商量过,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如果可以公开,可真的会震惊社会。”

本才一听,一阵凉意自头顶传到背脊骨。

“罗律师有足够专业知识帮你处理往后事务,我将全力证明你的个案百分百真实。”

本才双手颤抖,连忙藏到身后。

是要把她当怪物展览吧,像马戏班中的胡须美女、双头怪婴、侏儒矮人。

“本才,我已有理论,一公布当可扬名国际。”

何教授的声音开始有点激动。

本才表面上不露声色。

她不能再吃眼前亏。

不久之前,还以为何与罗都是她的朋友,会陪伴着她度过难关。

她呆着一张脸,动都不敢动。

原来都只想伤害她来图利。

“本才,你觉得怎么样,公开后说不定会找到医治还原的方法。”

本才逼不得已嗯了一声。

“女人不帮女人,那还怎么说得过去,与其静静蹲在一个幼童的身体内,不如做些新闻。”

本才知道情况凶险,非得沉着应付不可。

她清清喉咙说:“这件事,还需从详计议。”

讲了这句话之后,自己都吃一惊,声线清晰,较以前进步得多。

可是何世坤紧张过度,竟没有发觉。

“本才,我会把计划书给你参考。”

她想借杨本才出名,因渴望过度,唇焦舌燥。

“我累了。”

“明天再说吧。”她故作轻松。

这时翁丽间推门进来,“加乐,今天怎么样?”

本才如看到救星一般,立刻走到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你想回家?”

本才点点头。

翁丽间本来就对何教授冷淡,即时带着加乐离去。

何世坤还在身后说:“加乐,明天见。”

走到电梯大堂,本才已经呜咽。

翁丽间问:“加乐,是怎么一回事?”

本才又惊又怒,号啕大哭。

“有人欺侮你?”

本才忙不迭点头。

翁丽间紧紧拥抱女儿,“不怕,我们以后永远不来这个地方就是了。”

没想到原先的头号敌人反而是她庇护神。

本才觉得非常失望,世人完全不值得信任。

她的神情呆滞,坐在车中,不知如何挨过这个童年。

好不容易到了家,王振波似有预感,早站在门口等她们。

离了婚反而比从前接近,真是异数。

翁丽间立刻把加乐哭诉的事告诉他。

“说,加乐,谁欺侮你,是谁欺侮你还是打你?”

本才为着保护自己,连忙做了一个推的手势,跟着,她很害怕地钻到角落。

是,撒了谎,可是实在是逼不得已。

翁丽间说:“振波,你去问个究竟。”

王振波沉吟半晌,“以后不去也就是了。”

翁丽间怒道:“都以为护理人员至有爱心,全是误会。”

王振波蓦然抬起头来,“也有例外。”

“谁?”

“我们不可忘记杨本才。”

“呵,是。”

本才听见他们说起她,黯然神伤。

“杨小姐可有进展?”

“肾脏功能正在衰退。”

翁丽间用手掩着嘴,“那样一个好人……”

本才回到房间,取出她惟一的工具,颜色腊笔,以及一本拍纸簿。

她还欠殷可勤三个封面,非要做出来交稿不可。

画好了,她自有办法交出去,是,通过打印机传真。

她忙至深夜,王振波巡过,本才连忙收起封面。

王振波说:“加乐,你还在画画,医院的壁画也等着你去添上颜色呢,快睡吧。”

还没等本才钻上床就熄了灯。

怪不得孩子们日等夜等就是等成年可以争取自主权。

清晨是王宅最静的时刻,佣人都要到七点多才起床,整间屋子都属于本才一个人。

她五点多就起来,把昨晚画妥封面再收拾一次,然后走到书房,静静将作品传到出版社。

然后,她静静坐在窗前,看太阳升起来。

那日没有下雨。

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本才回头看,是王振波起来了。

本才微笑。

王振波站在她身后不出声,过了很久,他轻轻说:“不如趁现在,把真相告诉我。”

本才一怔,呆呆地看着他。

王振波已经梳洗过,穿着便服,混身散发着药水肥皂的清香味,他凝视本才。

“你不是小加乐,你到底是谁?”

本才十分紧张,握着拳头,“你是几时发觉的?”

“你出院不到几天我就觉得不对。”

“你观察入微。”

他试探地问:“你可是杨小姐?”

“是。”

虽然是意料中事,王振波也忍不住双手颤抖,“这事是怎么发生的?”

本才悲哀地说:“我也想知道。”

“还有什么人知道真相?”

“你的朋友何世坤教授及我的朋友罗允恭律师。”

“啊,朋友。”

“是,她俩正密谋出卖我的故事。”

“我知你一向低调。”

“王先生,自幼我被视为一个天才,惹人注目,我实在不想再出风头。”

“加乐呢,加乐可是在杨本才的体内沉睡?”

“可能是,可能不是。”

“可怜的小加乐。”

“有你那样爱护她,加乐也不算很可怜。”

王振波看着她闪烁的大眼睛,“杨小姐,我家的事,相信你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

本才说:“王先生,希望你保护我。”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身后有声音传来,“加乐,你在楼下?”

本才轻轻说:“暂时请代我保守秘密。”

王振波点点头。

翁丽间进来,“加乐,我有急事要到东京去几天,很快回来。”

本才有点不舍得,过去握住她的手。

翁丽间安慰她:“在家很安全,不用怕。”

她上楼去收拾行李。

本才这才缓缓地问:“昨晚的约会可热闹?”

王振波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她提醒他:“那位陈小姐,好像同你很熟。”

王振波还来不及说什么,本才已经一溜烟跑掉。

下午,他们送翁丽间到飞机场,回到家,佣人说:“有一位殷小姐,一定要等你们回来。”

本才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人。

她轻轻走进会客室。

殷可勤站起来,“是王先生吗?”

王振波:“我们好像不认识。”

“是,这件事有点复杂,我到府上来,是找一个人。”

王振波看加乐一眼,“请坐,慢慢说。”

“今早我一回公司,便收到杨本才的作品,稿件传真过来,经过彩色打印机,纸张左上角清晰印着府上电脑的密码。”

王振波不出声。

“这张封面分明由府上传到我处。”

王振波答:“的确由我交给你的出版社。”

殷可勤纳罕地说:“你认识杨本才?我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你。”

王振波笑笑,“也许,我不值得她说起。”

“为什么到昨天才把封面交给我?”

“因为事忙延迟,请你原谅。”

“还欠两张呢?”

“画好了一定立刻交上。”

殷可勤跳起来,“你说什么,她此刻如何工作?”

王振波显然不擅说谎,连忙掩饰:“找到了立刻交给你。”

殷可勤看着他,“有很多事我不明白。”

王振波不出声。

本才暗暗说:殷可勤,多谢你关心。

“我们很担心本才,每天都有同事轮流去探访她,王先生,你究竟同她什么关系?”

王振波看着加乐:“好朋友。”

殷可勤说:“本才无亲无故,现在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王先生,希望你多予支持。”

“是。”

“我们刚收到消息,本才的男朋友马柏亮订在下个月结婚。”

马柏亮。

本才对这个人已没有什么印象,她已再世为人。

“女方是一位汤巧珍小组。”

呵,他们竟碰在一起了。

“本才出事才一个月不到,男朋友便掉头而去,我们十分齿冷,替本才不值。”

本才走过去,轻轻拉拉殷可勤衣袖。

可勤正拭泪,看到小孩走近,不禁说道:“成年人世界孤苦残酷,不长大也罢。”

她站起来告辞。

本才追上去,可勤可勤,我在这里。

殷可勤转过头来,“你就是加乐吧,本才时时提起你。”

王振波送她到门口,她走了。

本才喃喃道:“老好可勤。”

王振波说:“我替你去买材料画封面。”

本才笑,“你又不知买什么。”

“那么一起去。”

店员见了他们迎上来,“这边有大量儿童绘画器材,我们新到有一种颜色铅笔,干湿两用,可蘸水当水彩,非常受小朋友欢迎。”

他们两人咿咿喏喏。

本才选择了一些简单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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