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悟过来的全昊把闲林的伎俩猜得八九不离十。顷刻间又是愤怒又痛恨自己的识人不明。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等他怒气冲冲的上前想要理论时,不少难民已经被闲林彻底蒙蔽。他们把他当成好人,自发地把老头护在中间。反而把全昊这个真正的恩人隔在外面。他只能从人缝里撞上老头略带讥诮的目光。闲林见瞒不下去了,也用不着再装的诚惶诚恐,恢复了他尖酸刻薄的本来面目。他一点都不在乎全昊和难民们起冲突,闹得越大双方越离心。
几双带着仇恨的眼睛迫使全昊停下脚步。其中一道目光来自红发男,另几道属于其他几名腰背结实的男人。他感到危险,右手下意识地去抓背后的鱼枪。但随即想到,目前的状况如果他真的亮出鱼枪,恐怕会造成更大的麻烦。于是停了下来。但全昊也不敢掉以轻心,双手有意无意的搭着腰间的匕首。面对挡在身前的人们,从没有哪一刻,他曾感到如此的势单力孤。他很想为自己辩解,告诉大家你们上当了。但往常都有闲林当助手,全昊的本地语还在学习中,脑海中贫瘠的词汇根本不足以应付当前的情况。酝酿了半天还是只能紧绷着嘴唇。无力加上无奈,汗水顺着他的发际流下。
有一点全昊真的难以理解,他辛辛苦苦的为众人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会有人恨他。哪怕有闲林的挑拨都让他无法想象。把几张面孔在脑海中回忆了下,他这才恍然。几个人都是被他敲打过的,其中红发男自不必说,另几个则是刚上岛时抢吃的挨过他的棍棒。只是区区几棍,能起到警示作用就可以了。而且全昊看在他们身体虚弱的份上也没用全力。能把这么点小事记恨到忘记救命之恩,想来在原来的社会中,他们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全昊的提防心揪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