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昏迷之时刘昌裔的手下已经查出原因──他的座骑被动了手脚。
为人谦逊,与人为善……哼,全都可以下地狱去了!
烈马眼底闪着不耐怒火。此仇不报非君子,他的教条向来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想害他的人,一个个都别想过好日子!他将以刘昌裔的身分耍弄他们,就当是他在这无趣的凡人生活中的玩乐目标。
“大人。”
听到这声小心翼翼的叫唤,烈马,也就是刘昌裔,他的眼神冷冷射过去。
这眼神令何钧打了个寒颤。他是刘府的总管,跟在刘昌裔身边多年,但他发现,从大人因意外坠马醒了之后,情绪多变,不单斥退左右奴婢,只留他一人能近身,情绪还反覆无常,他服侍得更胆战心惊。
“今日……”何钧逼着自己硬着头皮开口,“太阳和暖,大人在床上多日,可要出去走走?”
“走?”刘昌裔冷冷一哼,“你过来教我怎么走?”
这该死的奴才是没脑子吗?他腿都伤了还叫他走,还总管!要不是腿伤了,他肯定踹他一脚。
何钧冷汗涔涔,连忙跪了下来,“小的该死!”
“给我拿纸笔来。”
何钧得令,连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拿来了纸笔,抬了个小几案放在床上。
刘昌裔飞快的在纸上画着,何钧一双眼因为敬畏而闪闪发亮。
“找个木匠,照样给我弄一个来。”刘昌裔画好后对何钧说道:“明日我便要见着。”
“明日……”何钧一惊,正要说些什么,但一看到主子的神色,他机灵的将话给吞下去,连忙拿过纸,一脸的恭敬,“小的一定给大人准备好。”
他连忙行礼,退了出去。主子醒来之后实在变得不一样,原本敦厚待人的那张笑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稍有不顺就阴沉的怒颜。
何钧低头看着手中的纸,虽说害怕没法子在短时间办成这个差事,但看着图上有两个大轮子的椅子,心中对自己的主子还是升起了不小的佩服,虽然脾气变了,但还是足智多谋。
有了这张有轮子的椅子,主子的腿还没好,也能够自由的移动。
何钧才走,刘昌裔便听到院门口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他的眼神一冷,立刻躺下来,闭上了眼。
来的是原主的宠姬阮世君,据闻是他从某个犯了大罪的刺史后院中救出的女子。
这个刘昌裔或许有才情,面对美色却似乎没有招架之力,一个刺史的姨娘,他竟也能收入后院,可笑的是,这个阮世君也不顾众人指指点点就这样进了刘府,还在府里受尽了刘昌裔的宠爱。
不可否认,阮世君的皮相甚好,他虽然认清自己现在成了刘昌裔,但是他没兴趣接收他的女人,更别提是个颇有心机、手段的女人。
“大人……”
阮世君进门那声轻柔的呼唤依然没让刘昌裔有任何的反应。
他闭着眼,就算听到嘤嘤的哭泣声,依然闭着眼一动也不动,心头默数着数字──只有这样才能令他压下脾气,没直接将人给赶出去。
今天阮世君哭得久了些,直到他数了第五轮的一百,她的哭声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