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把曾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琴,可它却早已消失于历史之中,如今却又出现在澹台觉的手中……他到底是什么人。
朝着澹台觉微微一笑,顺着他的话回道:“岐凰自是千古佳品”和狡猾的人说话不能拐弯抹角,澹台觉则——尤为甚。
果然——
“倒真是难得有什么东西可入得了你眼大,既如此,我便送你如何?”
澹台觉轻轻一拨琴弦,发出“铮”的清脆声音,将话头推向重姒,顺道将琴推向了她。
……这是试探还是试好,亦或者,两者有之。
“不用,我于琴并无嗜好,还是在你这才能物净其用。”轻轻一笑,将琴归于原处,手下飞速将自己独有的蚀化散摸于弦上,不消三天,这把琴便与普通之物无义,现下,她担不起任何风险,但太过锐利的事物,如不能归她所有,那就必须毁灭。
“嗯~真是不乖呢,罢了,我总归得宠着你点,你弹首曲子给我听,便算是赔礼道歉了吧。”
赔礼道歉?赔什么礼道什么歉?他发现了什么?
“好”难不成……被抓包了。
白玉般的手指纤纤按压于弦,食指微微勾动,琴声渐起,袅袅如黄莺初啼,澹台觉双眼微眯,似被琴音所俘获。
倏得,重姒双手一拨,十指连弹,八度音节快速转换,似珠圆玉润的玉石碎落一地,使人如坠烟雨江南,身陷靡靡之地。
缓缓,琴音渐渐低落,重姒将犹自颤动的琴弦再次按下,一曲终了。
“绝妙,绝妙!”澹台觉眉梢一挑,将勾人的丹凤眼端的是万种风情。
倏地话音一转,摄人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我现在,想把这双手,锁起来,让阿姒——只能为我一人弹奏!”
“阿姒,你说呢。”
重姒将琴再次推还与原处,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澹台觉,将放于桌上的琉璃杯拿起,食指在杯沿一圈一圈的打着转转,似乎是玩上了瘾,一时间也没有回答澹台觉,良久才出声道:
“澹台,我有事要离开。”轻柔的说出这句话,将岐凰的话题不动声色的转移。
“……哦”
她曾想过澹台觉的很多种反映,暴躁的,温润的,急切的……但决没想到,他竟然只有一个字的回应,他总是能够超出她的计划。
……该说,他不愧是澹台觉吗。
“阿姒,我还有事情要办呢,就不相送了,可别伤心哦。”妖妖娆娆的说完,也没顾重姒作何反映,转身就毫不犹豫的离去,没有一丝的犹豫与不舍。
看着澹台觉远去的身影,重姒舒了口气,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与他为敌,觉不明智。同样,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犹豫。
只不过在她看不见的回廊转角处,澹台觉就这么站着,静静的看着她,他的手指甲深深的陷进了掌中,渗出了鲜血,他却似毫无所觉,而嘴角勾起的的弧度,令看见的人都不觉一阵胆颤心惊。
“少爷,你就这么放重姒小姐离开了!”
一直伺奉澹台觉的姜越不敢置信般看向他家少爷,那么强势的少爷,竟然就这么简单的把重姒小姐放走了,好吧,放就放吧,那至少也该逼问清楚重姒小姐是要去哪里吧!
额,是诱出,不是逼问……
听姜鱼这般问道,澹台觉的嘴角缓缓展开一抹勾魂夺魄笑意道:“小鱼儿,这可不是你该问的呢。”
若是熟悉澹台觉的人看见这抹笑意,那人估计会立马就撒开丫子狂奔而走,要知道每次澹台觉露出这种笑意,八成有人就要被算计到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果然……
“吩咐下去,让人跟着,然后将阿姒的去向告知给焚天岭”
“可别留下什么线索,不然就剁碎了当花肥。”
眼前椤木石楠的树叶飘落,澹台觉伸手抓住一片叶子微微皱了皱眉,俩指微转,树叶顷刻间便成了粉末。
“小鱼儿,把府中的椤木石楠全部都给我砍了,日落前可千万别在让我看见它哦。”伤了她的不管是人还是物,都是该毁了。
把……椤木石楠,砍了!
姜鱼吓了一跳,不敢置信的看向澹台觉,难道少爷因为重姒小姐的离开得了失心疯不成!椤木石楠树!那可是少爷自己亲手施肥栽种,千金求来的树啊,平素里就算掉一片叶子少爷都要心疼半天,郁闷不已的。
就这么……
砍了!
“少爷,你是失心疯了么”不自觉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说完才发现自己刚刚说了一句多么找死的话,看了看自己的四肢,他仿佛看见了花肥,少……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