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郁听见门口的敲门声,闭目感知一下,神情微微轻松了些,轻笑道:“去请这位高人进来吧。”
蒋琰赶紧去开了门,一袭黑衣的曹夜来看见这位尚书大人神情并无惊讶,点头致意,走了进去。
小屋中,曹夜来朝荀郁微微欠身,荀郁有些感慨道:“在这锦城之内,还真没什么能逃过你的眼线啊。”
曹夜来神色平静,“不该我知道的我一概不知。”
荀郁微微让开,指着云落问道:“可有办法?”
曹夜来上前,轻轻感受了一下那把符剑,“这把剑是前朝大廉王朝请四象山特意打造的三把附骨符剑之一,其余两把都已经用过了,这把据说是在大廉王朝覆灭,群雄并起之时,被人献给了北渊。看来云落这是无妄之灾,对方的目标应该那个真名叫薛镇的小子。”
蒋琰闻言一惊,他并不知道裴镇的身份,文伟笑道:“那个裴镇就是北渊的四皇子。”
蒋琰这才恍然大悟。
荀郁没有接话,静静等着曹夜来的后文。
曹夜来摇了摇头,“我能治,但与您一样,无法不动根本地治。”
“你都不行?”三双期望的眼神转瞬之间黯淡下来。
曹夜来的话又重新给了他们希望,“我不行,我的师兄可以。”
一个英武不凡,俊逸雅致的身影浮现在荀郁的脑海中,让他有些迷惑,“符临不是在当年那场围攻中就已经死了吗?周墨和郭右棠都是你的师弟师妹,你哪儿还有师兄?”
曹夜来没有正面回答,微笑道:“云落身上有那位姜剑神的剑气阵护持着,一时半会儿不会有影响,不如借此机会,向国相大人好好聊聊我们四象山的故事,您也好早作谋划。”
在荀郁依旧不解的神情中,曹夜来道:“我今天来,最主要的是刚得到了一个消息,卫红衣通过戴家查到了天机山庇护云落的事,已经起了怀疑。”
李家酒馆旁边的小巷,小屋中,邋遢汉子也在跟自己的徒弟述说着当年的隐秘。
“西岭剑宗当时声威正盛,凌青云作为西岭剑宗不世出的天才,遭此大难,西岭剑宗那些桀骜恣意的剑修们自是不愿默默接受,于是迎来了杨灏建立的大端王朝的强势镇压,具体情况,相信你日后可以慢慢接触到,我先不多说,主要是要告诉你四象山的事。对四象山的镇压丝毫不比剑宗轻,符箓给人的感觉太过神奇,让杨灏始终不放心。在那场血腥的镇压中,四象山的强硬派几乎被清洗殆尽,元气大伤,余下的都是些愿意臣服于大端王朝之人,可偏偏此时,四象山山主之妻产下一子,引动祖师堂异象,成为数百年来四象山第一位符子。”
“符子是什么?”符天启问道。
四人走出小屋,来到小院内石卓旁坐下,聊了一会,曹夜来看着荀郁,“大人可知道符子?”
荀郁点了点头,“天生通万符,提笔皆通灵,符力不加身,符阵来去如。”
曹夜来神色落寞,“按理说四象山迎来符子,当是大兴之象,但偏偏那时,便是催命之符。”
小屋内,邋遢汉子神色亦是落寞,“虽然山主严令保密,但终究还是被大端王朝得知了这一消息,唯恐后患,再次集结高手,欲灭杀符子。”
小院中,曹夜来追忆起那个夜晚,“不曾想,一直委曲求全的山主却难得强硬,一直以七境中品修为示人的他,不再韬光养晦,彻底爆发,实力竟已达到八境中品!”
邋遢汉子叹息道:“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四象山的中坚已经被横扫一空,剩余之人唯唯诺诺不敢出手相助。”
“最终,山主与围攻的众多高手同归于尽。元气崩碎,残肢断臂四处皆是,有人在废墟中找到了符子的襁褓和符临师兄的衣衫,尸骨无存,上面沾满了碎肉残血。”曹夜来说着,已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