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婉一惊,双手一抖,攥在手心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她知道,陆景年那个家伙,又在故意整她、羞辱她!
话筒那一边,女人的吟哦声,一声高过一声的传来,十分刺耳。
苏牧婉没有急着挂电话,一直耐着性子,静静的听着
“陆总……啊……好疼……人家是第一次,你轻一点……”女人柔弱的声音娇.喘道。
对方刻意的强调第一次,苏牧婉的心口一痛。
陆景年一贯有高度洁癖,之前在外面找的那些莺莺燕燕,无一不是玉洁冰清……
新婚夜,他发现她不是第一次之后,还能再碰她,真的是一个很大的意外。
她还记得,新婚当晚,男人觉察到她不是第一次,雷霆大怒。
次日,天还没有亮,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强行拉着睡眼惺忪,头发蓬乱的她,坐上车去了陆家老宅。
一进老宅,陆景年毫不怜惜的将狼狈的她甩在地上,仿佛她是一件肮脏的垃圾。
她还清楚的记得,膝盖磕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生疼生疼,后来连着两天,膝盖都是红肿的。
男人当着陆家所有的人面,当着陆爷爷的面,一口一个贱人的骂她水.性杨花,婚前失.贞……
后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她苏牧婉,在结婚前,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苏牧婉苦笑了一声。
“陆总……啊……人家好喜欢你,你喜欢不喜欢人家……啊!”
“陆总……不要了……啊……还要……要……不要停!”
“陆总……啊……”
话筒那边,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苏牧婉的心在滴血。
……
手机的另一端。
总统套房。
陆景年悠哉的靠在床头,正在看经济杂志。
躺在旁边的季初夏,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卖力的娇.喘着。
刚才,她不经意看到,陆先生的手机屏幕上,拨打了一个备注叫做陆太太的电话号码。
所以电话那头,在听的是陆景年的妻子。
猜到可能是陆先生和太太吵架了,所以才会出来找她
季初夏的心,微微有些失落。
虽然,面前这个尊贵的男人,本来就不是她这样的平民女孩可以奢望的。
正在这时,话筒对面的女声响起,“陆景年,你玩够了没有?真是不好意思,刚刚一不小心按了录音键,反正也录下了,你说我是发给媒体呢,还是直接放到我们电台播录出去呢”
陆景年握着杂志的手,抽紧,没有开口。
那边的女声又道,“豪门总裁和外遇的私密情话……这样的新闻噱头,我想应该会有很多人感兴趣吧。”
季初夏忽然停下了声音,卑微的跪在床畔,小心翼翼的看向旁边的陆景年。
她发现,陆先生那样高高在上的人,被对方这样挑衅,居然一点都没有发怒的征兆。
想来,陆先生一定是很喜欢这位陆太太吧,才会对她这样包容。
不由自主的,心上又是一酸。
“苏牧婉,你要是有这个胆子,你就发给媒体或者电台。但是也要看那些媒体和电台,有没有胆量把这段录音发出去。”陆景年冷厉的声音响起,霸气无比,“我倒要看看在盐城,谁敢和陆氏作对。”
电话对面的苏牧婉,心虚的撇了撇嘴,是了,在盐城,哪家报纸、电台,谁敢随意报道陆家的新闻那就是在找死。
上一次,她坐在陆子琛的车里,被记者拍到,发布了出来。
后来,她听说那家报社,直接在盐城消失了。
陆景年的能力,她是知道的。
“报社、电台不敢得罪你,那我发给陆爷爷鉴赏一下,总可以了吧?”苏牧婉嘴硬的道。
陆景年闻言,果然恼了,“你敢!”
这个死女人,总是可以轻易的击中他的怒点。
爷爷现在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拿这种录音去给爷爷听,爷爷肯定会被她气的不行!
“陆先生,如果你再这么无聊的话,那你就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敢吧!很晚了,你继续,但是我要休息了!”苏牧婉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挂电话了。
“喂……你这个死女人,我还没说完呢!”
下一刻,通话忽然被挂断,陆景年看着屏幕灭了下去,忽然牢牢的攥住手机,感觉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毫无回应。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简直是越来意胆大包天了
跪在床畔的季初夏,从头至尾,一直观察着陆景年的表情,她看的出来,陆先生真的很在意那位陆太太……
他在和陆太太打电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发着光。
而刚才,和她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几乎没有怎么看她。
她甚至怀疑,下一次两人见面,陆先生也不一定会记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