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端方看来,宁沐这次处理的欠妥,但是也实属无奈。站在薛如琳的立场上呢,此事处理的也没什么可挑可检,反而还给了李氏几分薄面。只是这两人几乎同时有了孩子,却是谁也没想到的。要是没有孩子在这事儿里面,其实也不会变的现在这样纠结复杂。
宁沐颓然的靠在椅子上,问端方,“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
端方放下笔,说道,“我可不知道怎么办,毕竟我又没有夫人。依我看,不行还是找个稳妥的地方把李氏送走吧,她在这一日,你这结就不好解,就算解释明白了,也是个疙瘩。”
宁沐听了说道,“你不是不知道,这两年开始又有风声说当年那本账册其实没销毁,多少人都在找呢,李氏的身世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她在我身边才最安全,从她师傅死后我就意识到了这点,不然我也不会带她进府,不管是出于道义还是责任,我都要护她周全。”
“那个段玉楼你打算怎么处置?”端方又问。在他们都冲进雨里之后,就有侍卫把段玉楼带下去关押起来了。
宁沐疲惫的揉揉太阳穴,“先关着吧,不能放他。之后看看事态变化再说。”
端方称是,笑了一下,“这小子胆子也真大,也不看看是谁的女人就敢上,孩子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就要带人私奔,蠢的可爱。”
宁沐眼神莫测的看了他一眼。端方没注意到,接着问他,“那现在这个样子,你人都被赶出正房了,以后怎么办?李氏的孩子在府里生下来就肯定要挂你孩子的名了。”
“哎……等夫人身体恢复些我再和她好好解释吧。昨天抓的那个人说出什么没有?”宁沐心力交瘁,心焦着家里的事儿又时刻不敢忘记肩上的重担。
江氏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才能克制住颤抖。梅婆子看她那副样子不禁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姨娘何必惊慌呢?现在的局面对你不是最有利吗?李氏肚子里的种就算是老爷的也绿的发亮,生出来也不会受重视,她算是完了。太太虽然又有了孩子,但和老爷又有了隔阂,这孩子生不生的下来都不一定呢,生下来也不过就是多了一个罢了,她失了老爷的心才最重要。这么好的机会姨娘不偷着乐,居然还会害怕?呵呵呵。”
梅婆子又发出了那种阴森森的笑声。
江氏壮着胆子,狠声质问她,“你到底是谁的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梅婆子停止了笑,答道,“瞧姨娘这话说的,好像我做了什么孽一样,那李氏不守妇道是我撺掇的?还是说太太捉奸不应该?我就是控制了一下,让这事儿提前爆发出来罢了。”这个时间宁府家宅不宁,内忧外患,依宁沐对薛如琳的重视程度,他才有可能从治水贪腐案上分了心。蝼蚁虽小,可以溃堤,谁说小小的仆妇丫鬟作用不大?
她这么说更加加深了江氏的恐惧,控制?她,或者她们到底掌握了什么?要控制些什么?要摧毁宁沐还是怎么样?她现在没有窃喜,只有害怕。
梅婆子看她这幅怯弱虚伪的样子,嘴角的嘲弄加深,“咱们又不伤天害理,江姨娘也是和我一队之人,现在后悔的话可来不及了。你不会以为这一波就完了吧?今日这只是做文章的序,唱曲的调,重头戏还没来呢。”
如琳几天下来什么事都没再管,老太太知道她又有了身孕,不用她说什么,主动把管家的事儿接了回去,让她全心全意的养胎,对于儿子又搬了出去的事儿她举双手双脚赞成,现在没有什么比如琳的肚子事儿更大。
至于李氏,那天雨太大,偶尔有几个把各个门的小厮看见了他们几个,也不敢乱说话,都以为是妻妾不和吵架所致,没人敢想还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