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没有孟大夫这个猜测,她也不会往这上面想,怕是真就稀里糊涂的背了这个残害妾室的锅。
这杜氏,真当她是泥捏的呢!
如琳调整了表情,一脸和善愧疚的样子进了内室,看的旁边的碧竹以为自己眼花了,太太什么时候学会了变脸绝技?
杜氏还躺着床上半死不活的流泪,嘴里还不时的说着想见老爷,老爷无缘见到孩儿之类的话。
看到如琳进来就住了口,一副被欺压的不敢说话的样子。
如琳满脸的愧疚,坐在了杜氏床边,伸手牵过杜氏的一只手,瞧她脸上虽有泪痕却并无多少哀戚之色,哪像刚流过孩子?如琳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杜妹妹,都怪姐姐粗心大意,害的你失了孩子,姐姐这心里啊,和你一样难过,这孩子若是能顺利出生,怎么也要叫我一声母亲不是?”如琳假意抱歉真插刀,插的杜氏五脏六腑都在滴血。
杜氏有气无力的说道,“太太哪里话?妾刚才是伤心的糊涂了,口不择言了,还望太太不要怪罪,要怪就怪我命太苦了。”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太太害的她失了孩子,她又不能如何。
如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饱含无限同情,“妹妹你别这么说,这事儿我有责任,你的孩子更是我的孩子,这回害的我那未出生的孩子夭折了,我满心伤痛,这样吧,本来按规矩没长成的孩子是没资格葬了的,这次我做主了,给那没福气的孩子厚葬了,算我尽了一点点心意,妹妹你说怎么样?
杜氏惊骇的差点弹起来,但她理智的忍住了,哪有什么流下的孩子供她厚葬的,那恭桶里只有她的葵水等物,去哪找一个死孩子胎体给她葬?
她只想让太太背了这事儿,让老爷怨太太,然后更加怜惜自己,老爷太太关系冷淡了,她真怀孕的机会不就大了吗?谁成想太太不知长的是什么脑子,偏偏要厚葬她的胎儿,亏她想的出来!她就不嫌晦气不嫌恶心?
如琳看她略有惊慌的神情,心中更加笃定了猜测,她问过了孟大夫,若吃了使人假孕的药,怎么解掉。他说只要服了解药来了葵水就解开了,正好可以伪造流产假象。
杜氏连忙说道,“不必了,太太,这事儿都怪我自己不小心,半点怨不得太太,我这就让下人们管住自己的嘴,不许他们乱说半句话,否则都重罚,太太您看怎么样?实在是这事太晦气了,怕影响了老爷太太。”
“妹妹你太见外了,你的孩子就是我和老爷的孩子,自己的孩子晦气什么?再说老爷官大又做的正,是不怕那些邪祟的,这事儿就这么办了!”如琳堵了她的话,松开了她的手,抽出条手帕擦了擦。
又吩咐碧竹和两个婆子,“去受累把杜姨娘恭桶提出来吧,在里面好好捞捞,谁捞出少爷来赏银十两,捞出小姐来赏银八两,若是什么也没捞出来……就让杜姨娘好好赏你们!”
杜氏脸色一片死白。
至此,她知道她完了,太太肯定是什么都知道了,她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她用的药是几十年前的大内禁药,是她在之前的主家时候机缘巧合得到的,就算当今的太医在场也不一定能辨别出这药来。
碧竹他们在场的下人们看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吓得不敢吭声,太太发起威来和老爷路数不一样,真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