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清醒,陈观水发现自己被换了一个地方。
医院。
而且是非常高级的医院。
眼前的这个病房,足足有二十几个平方,却只有自己这一张病床。自己的右腿小腿被打了很厚的一层石膏,吊在那里。自己的身上很多地方都绑着绷带,很多很多地方都在酸痛。
陈观水活动了一下头,病房外边很安静,窗户那里都是拉上了薄薄的白纱窗帘,看不清外面是什么样子。看阳光,大概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也就是说,自己又是莫名其妙的懵逼了七八个小时。
呵呵,真好玩。
房间里很多器物上红色的“陆军华东总医院”,还有这个病房里面浓浓的jūn_duì味道,都说明了这里究竟是哪里。陆军华东总医院是东海市排名前十的大医院,也是军方高层离退休老干部集中定点休养治疗的地方。以前就听坊间传闻,陆军华东总医院的后面,被jūn_duì封锁起来的十亩地上,树立的四栋二十层的大楼全部都是高干病房。想来自己现在享受的,就是这些高干病房中的一个了吧。
门开,陆吉走了进来。
门扇打开的空隙,陈观水看见的是一个荷枪实弹的jūn_duì士官。看肩章,还是一个资深上士。看武器,直接是微-冲,两颗手雷明晃晃的挂在胸口。看着陈观水看过来,他盯了一眼,拉上了门。
陈观水看着陆吉。
陆吉也看着陈观水。
陈观水不想开口。难道说,我早上跑出去,救了那两个小孩,然后顺手杀了五个人,欢迎你把我就地枪决?
陆吉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已经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今天早上的事情突然爆发,自己刚刚把爷爷推回家,那边警报声就拉响了。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家里爷爷的保健医生,胡阿姨,跑过来贴着爷爷的耳朵说了什么。然后自己就被隔离开来,看着爷爷和胡阿姨在房间里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打出去。
自己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爷爷那个时候是真的哭了,在打某一个电话的时候哭了。
再然后,有人来报告,事情已经结束。
究竟是什么事情,究竟发生了什么,陆吉一个都不知道。再下面的事情就是公开追捕眼前的这个逃犯,陈观水!
扳断gps定位器,打倒四名武警,抢走警棍,无缘无故消失一个多小时,却是在一个商业广场上抢了人家卖唱的麦克风,去唱一首一首的情歌。
早上的视频,已经铺满了整个网络。
《情歌王子?红色通缉犯?请看四百警察包围好莱坞广场,就为这个男人!》
《他是谁?他为谁歌唱?枪口下的情歌,究竟是为了谁?》
《深情永不悔!这个男人好眼熟!》
无论是前面陈观水在广场上深情高歌的视频还是后面数百警察铺满广场的浩大场面,尤其是陈观水在无数枪口包围下,依然挺立胸膛,坚持着把那一首《爱如潮水》唱完。所有的人都在狼狈而逃,所有的警察都在面面相觑,只有他一个人,唱的泪流满面。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
被抓到警局,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开始神经质一般的大笑,然后被怒火朝天的宋叔叔狂殴,直到砸断右腿仍然在笑。
是什么值得他这么高兴,以至于可以忘记生死和痛苦?
陆吉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会得到自己爷爷的认可?为什么可以使用这个特许只能由爷爷来使用的高级病房?
为什么?
为什么爷爷要说他是一个好人?为什么爷爷要说这是他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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