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在施家别庄养病,两个月前嫡亲孙女成亲都没有露面,听说病得很严重。”孔廷瑾说。
“什么?!”罗蕙心遏制不住激动的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尽是震惊与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是真的吗?祖——施老太爷真的病得很严重吗?他生的是什病?病了多久?有没有请大夫看?他的身子一向都很好,怎么可能突然病得很严重呢?这不可能!”
她不断地摇着头,拒绝相信这个噩耗。难道她最担心,一直祈祷不要发生的事,其实早就已经发生了吗?
“你认识施家老太爷?”孔廷瑾怀疑的看着她,因为她的反应太让人疑惑了。
罗蕙心猛然一僵,重新坐回椅子上之后,这才不疾不徐的摇头道:“不认识。但施老太爷算是我的师傅,我的手艺全是从“施记”的糕饼中学习研发出来的,所以我一直很敬重那位施家老太爷。”她自圆其说。
“但你怎么知道他的身子一向都很好?”孔廷瑾依然怀疑。
罗蕙心微窒了一下,圆谎道:“我听人说过。”
孔廷瑾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追根究柢,只是轻摇了下头,道:“听说的又怎么算数?虽然我对施家的事并不太清楚,但据我所知,施家老太爷的身子一直都不是很好,嗯……好像自从两年前施家那位才貌双全的大小姐突然病逝之后便一病不起。”
罗蕙心握紧拳头,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起伏得太激烈,殊不知她瞬间苍白的脸已透露出她的不平静。
祖父的身子是因为她才病垮的吗?是她害的吗?她精神恍惚,但一瞬间便立即清醒过来,目光变得锐利慑人。
不对!她告诉自己。以她对祖父的了解,祖父或许会因为她的病故而难过,或受到打击而生病,但绝对不会一蹶不振。“施记”对祖父而言比命还重要,不为别的,单为了等施家继承人施天养长大成才,祖父就一定会让自己好好的活到那一天。所以,祖父的病重绝对有蹊跷!
“大人,可不可以请您帮我一件事?”她倏然抬头看向孔廷瑾,一脸恳切的请求道。
“我坐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帮你吗?”孔廷瑾温柔的看着她说。
罗蕙心怔然的看着他温柔的神情,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被轻轻地触动了一下。
“谢谢。”她垂眼低声道,接着在深吸一口气后,重新振作精神的开口问:“大人,可否麻烦您请太医去为施老太爷治病?以您的官位,应该可以请得动太医吧?诊金的部分,我会尽快凑出来还给您,请您暂时借我。不知可否?”
“太医和诊金都没问题,问题在于病人在哪儿,你可知道?”
罗蕙心只犹豫了一下便点头道:“我知道。施家的别庄一共有三处,但适合养病又离京城近的只有一处,应该是在那里。”
孔廷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问她怎会知道,因为事前他已经答应过她不问为什么了。他问了另一个问题。
“就算知道施家老太爷人在哪里,咱们又该要用什么名义管施家人的事,让太医去为施老太爷诊脉?”这是个问题。
“别让他们知道,这件事得瞒着施家的人。”罗蕙心毫不犹豫的说。
孔廷瑾瞬间挑高了眉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沉声道:“这件事很困难。”
“我知道。”罗蕙心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点头,“但是非这么做不可。”
“为什么?”孔廷瑾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三个字,因为她的要求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如果说她是因为偷师“施记”糕饼而对施老太爷怀抱感恩之心想报恩的话,那么为何要瞒着施家的人呢?而且对于她知道施家有三个别庄,而且还能一口咬定只有其中一处适合养病这一点也着实令人想不透。她和施家应该没有交集才对,怎会知道施家产业的事呢?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沉默不语,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时,她终于静静地看向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因为我怀疑施家之中有人想加害施老太爷。”
“什么?!”孔廷瑾遏制不住的脱口叫道,难以置信且震惊的瞪着她,严声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