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又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不自觉的抓住了叶知寒的手，湿润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温和的声音道，“叶知寒，你不要睡了好不好？睁开眼睛，陪我说说话好吗？”

“叶知寒，我不管你是不是尸体，我只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一辈子都不想失去的朋友，你能睁开眼睛再看我一眼吗？”

“叶知寒，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我们才刚刚认识，你怎么忍心走呢？”

方雨本来就情绪低落，见自己说了那么多，叶知寒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趴在他的身上就哭了起来。

本来昏死过去的叶知寒，还是被她的哭声给吵醒了，他虚弱的睁开眼睛，就看见女孩子趴在他的身上哭，他看不见她的脸，只看见乱哄哄的头发，整个把她的头给埋了起来，他想伸手去揉揉她的头发，却发现她竟然抓着他的手，他只能伸出另一只手，颤抖的在她的头上碰了一下，微弱的声音，喊了一声，“丫头！”

他的一声丫头，让方雨猛地抬起了头，方雨的头发本来就长，又没有扎起来，满脸都是泪，头发也粘在了脸上，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叶知寒从来不敢妄想，不敢妄想她还会为了他哭，这样的情形，又让他想起了好多往事，他曾经发过誓的，他只会让她快乐，她怎么能哭呢？

方雨抬头，见叶知寒醒了，还喊她丫头，惊喜着喊了一声，“知寒！”

然后叶知寒就伸出颤抖的手，为她理了理黏在脸上的头发，叶知寒虽然十分虚弱，还是勾起惨白的唇，勉强笑了笑，“丫头，别哭，不值得！”说完，然后咬了咬颤抖的唇。

方雨见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说这样的话，抽了抽鼻子，道，“不许你这样说，再说不值得，我就，我就打你了？”

本来想说，你再这样说，我就趁火打劫了，可想了想，那话过于暧昧，不像是朋友之间该说的话，就改成了打你，尽管如此，还是换来叶知寒一个暖暖的笑，“本来就不值得，你说，我本来就是一个死去的人，你为一个早就死了的人哭，是不是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