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人凤哈哈一笑道:“全舵主,你不要动气,我是开玩笑的,你人称智障星,咋连这话里的破绽都听不出来,我说我有一百八十三种办法让你后悔被你娘生到这个世上来。你想想,你被你娘生到这个世上来,跟你根本没有关系呀,你管不着的呀,既然你管不着,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后悔不后悔,所以,我刚才说的话并没有实际实施性。”
全冠清大叫道:“臭小子,你今天非死不可。”顿脚就要冲上。
沐人凤连忙摆手,一副很慌张的样子,道:“别介,别介,我错啦,我错啦。”
全冠清停住,听他往下说。
沐人凤道:“刚才我说一百八十三种说错啦,我第一次明明说的一百七十三种。”
全冠清怒吼一声,冲了上去。
沐人凤言语刁钻,满嘴胡言不是没有道理。
临敌交手,最忌情绪不稳、心浮气躁,怒气越大,破绽越多,被抓住破绽打败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全冠清本来也算老江湖了,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沐人凤言语实在气人,又是当着他的一众小弟,说是不怒,哪里那么容易做到?
沐人凤右脚向后撤了一步,摆开架势,严阵以待。
“嗖,嗖,嗖”三声,三只羽剑疾驰而来,分别打全冠清的前胸、小腹和小腿。
全冠清瞳孔一缩,脚下一滑,堪堪避过,即是如此,还是有只箭把他的袖口射了个对穿。
然后一人也跃到了房顶上,冷冷地道:“登徒子,看到没,袖箭是这样用的。”
此人正是一袭黑衣的木婉清。
沐人凤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看木婉清这架势,好像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脑子有些蒙圈,不过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这箭射的也不怎么样嘛,不也没射中。”
嘴上虽是如此说,心底也暗暗地赞了一声,刚才他放出的袖箭,基本都是在全冠清追得近了,就放出一支,阻他一阻,根本就没对全冠清构成生命威胁,而看刚才木婉清发出的袖箭,三箭连珠发射,威力明显大了很多。
木婉清喃喃道:“哼,嘴硬。”
全冠清笑道:“呦,正主来了,臭小子,看来我还要感谢你呐。”
沐人凤笑道:“怎么?龟儿子,刚才我把你臭骂一顿,把你多年以来的风湿病骂好了?”
木婉清皱眉斥道:“你这人,满嘴胡言乱语,真是……,真是……”说了两个真是,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该“真是”什么。
全冠清道:“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三人拳来掌去,在房顶斗了十几个回合,两人的袖箭都射了个精光,也没能把全冠清怎么样。
全冠清一开始还怕他们的袖箭,进攻比较保守,后来见他们袖箭射光了,放开了手脚,把两人打的节节败退。
房下,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何止百人。大家指指点点,觉得眼前的景象比街头练武卖艺的人耍得好看多了。
全冠清带来的小弟绝大多数都钻在人群里,盯着房顶上的打斗,嘴里吼声不断,他们的全舵主每使出一招妙招,都大声喝彩,每化解一次进攻,都掌声连连,恐怕让他们亲爹跟他们的全舵主易地而处,他们都不至于这样。
还有几人,之前已经爬到了房顶上,现在见他们的全舵主和对方打的激烈,看那拳来脚去的架势,根本不是他们这种手上只有偷鸡之力的人能够参与的,但下去吧,又觉得有些不合适,于是就嘴里念着“我是空气,我是空气,谁也看不见我,谁也看不见我”,圪蹴在房檐上,脸上挂着大写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