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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他的手掌捂在她的嘴上,她要透不过气来了。
“我说,你就不要生气了,生气容易让人老的哦!”他微微松开他的手,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她瞪着他,眼里燃烧着火焰。在教养阻止她之前,她一张口狠狠地咬上他的手掌。
天哪!他的手掌硬得像块木板。她的牙齿已经咬得生痛,可他哼也不哼一声!
呜……她悲从中来,所有的事情都与她作对似的:爹爹生死不明、张大人寻不到踪影、她和映红又落在了这家伙的手中……
看她悲伤至此不知怎么的,他心一悸。
“咬够了没?”他的语气放柔了。
她认命的张开牙齿,别过头,不理他。
“现在说吧,你住在哪里?”
呃?他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或者,你更喜欢我带你回府、做我的床伴。”他见她不说话,接着道。
“你……你想怎么样?”她生气的问。
这个无礼的家伙,总把欺负她作为乐趣。
“你以为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扛着一个昏迷的丫头回府吗?”他的声音悠闲的。
当然不能,可他这又安着什么心?
她嘴一撇,不答话,目光却泄漏了她心中的疑问。
“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回去一路上也不安全,不如我送你们一程。”哎!偶尔做做好事,也无伤大雅。
呃?!他怎么一下子又那么好心了。
依笑怀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直觉告诉她,还是离这种人远一点的比较好。可……
事情由不得她说“不”!
就这样,她和映红被他“殷勤”的送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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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府虽说不上是花团锦簇、富丽堂皇,可好歹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大宅院,绿的芭蕉、红的樱桃、翠的绿竹,还有几尾金鱼……
爹爹在的时候,大小庭院的角角落落一直都派着专人打理得整整齐齐。可如今——落叶杂草、枯藤苔藓……也不过是二十来天的光景,颓败之相已经显露。
她该怎么办才好?
家中的开销靠典当首饰维持着,虽然目前还没有到揭不开锅的地步,可这又能撑多久?
刑部的大门跨不进去,主事的大人又没找着,爹爹的案子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儿消息,更不谈上积极营救了。
还有,她——要不要去见他?
他派来捎信的人就等在大厅,在等着她的回复。
他要她三天后去桃花林里见他,还说她最好换上女装,因为他不喜欢她穿男装的邋遢样。
哼!她穿什么又不关他的事。再说了,孤男寡女的私自见面,也不合礼数呀!可是……他又说——也许他可以帮助她。
“小姐,那人在撒谎,他只是要诓了你去,”映红在一旁担忧的说。“等你落在了他手中,还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来呢!”
“……”依笑沉吟着。
映红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见过他几次,这人每次都是只做坏事不做好事,要嘛捉弄她,要嘛调戏她,最后还……她的名节都给他败坏了!
他勉强能算是良心未泯的举动,就是护送她和映红回家。可——就在他派人送信给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护送她回家的真正目的了。而且,他还在“帮助”之前还加了——“也许”。
这又是什么意思?她不满的皱起眉,能帮就能帮,不能帮就不能帮嘛!
“小姐,您千万、千万不能去呀!”小丫头再次强调,她认定了小姐这一去,就是“羊入虎口”。
“映红,告诉那个等着回信的人,就说:‘我没时间陪无聊的人做无聊的事。’”她终于吩咐丫头。
“好。”小丫头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快快乐乐地去传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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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敢这样回答他?朱莫华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按说,像他这样有权、有势,有貌,又没有正妻的“黄金单身汉”,只要轻轻勾一勾手指头,引得一打以上的小姑娘们对他“前仆后继”,总还是没问题的。
可,偏偏就是她……
“她还说了什么?”他问侍卫长康得。
“王爷,方小姐的回话就这一句。”康得恭敬的回答。
“哦!”他不再言语,只是端起茶碗,浅浅的喝了一口茶。
抬手之际,又看到手掌上的牙印——到现在还没有消退,整齐的两个半圆,深入肉里。
他扬起嘴角,明明是笑,却让人看了直想打寒颤。
这个小妮子,她怎么可以不明白,他才是这场游戏的玩家,怎么继续、怎么结束,都得由他说了算。
“去安排一下……”他淡淡的吩咐。
“是。”侍卫长康得拱身退下。
王爷的表情好高深莫测呀!根据一贯的经验,他知道有人要倒大楣了。哎!这方家小姐怎么谁不去惹,偏就惹上了他家的王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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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一辆马车停在了方府外。
“如果你觉得这也是一件很无聊的事,那么你就不要上来。”朱莫华在马车上,笑吟吟的看着她一脸挣扎的样子。
上他的马车嘛,好像和上贼船差不多;可,不上他的马车嘛,她又不甘心放弃这个机会。
“小姐,三思呀!”映红在一旁忧心忡忡。
这人说:现在就带小姐去刑部、去见老爷。可,他的话能相信吗?就算能信他的话、就算如他所说的,他确实带了小姐去刑部……她还是好担心呀!担心小姐的人身安全。
“我的时间有限哦!”他提醒她早作决断。
她奔波了那么多天,还是得不到有关爹爹的一丁点儿的消息,甚至她连刑部的大门都迈不进去……
明知道他居心叵测,她却无法说出拒绝他的话。
“好。”她咬咬牙,跨上马车。
“我是小姐的贴身丫头,小姐在哪里,我也要在哪里。”映红一边嘀咕着,一边紧挨着也挤了上来。
马匹撒蹄飞奔,车厢中的三个人各怀心思。
有她在,她绝不会让小姐受欺负——映红神情紧张的瞪着对面的人。
不知爹爹现在好不好?哎!在大牢里又怎么会好呢?不知够不够穿、够不够吃——依笑只想着即将见面的情形。
他会让她乖乖的投入他的怀抱——朱莫华笃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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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纷至沓来。
她口中、心中、脑中空白一片。
通敌叛国?她直到现在才知道爹爹身陷囹圄的原因,居然是通敌叛国!这、这等莫须有的罪名,叫人怎么能接受?还有,刑部的大人喊他——九王爷。
他居然是九王爷?
“听说刑部正在审这个案子,现在还没定罪呢!”他事不关己,说得风清云淡。
“刑部是怎么审的?”她难掩质疑的口吻。
爹爹憔悴得她几乎都快要认不出来了,如果审案子只是动动刑具,抵死要你承认,那么青天何在?
“刑部这回还算客气的,你刚才也瞧见了,他也没缺胳膊少腿的,总还有完整人样。”
如果不是他在调查她的资料时,顺便吩咐了一声刑部,那么他可也不敢保证,她见到她的父亲时,会不会吓晕过去。
完整的人样?瞧他说的,她还该谢天谢地了?她瞪眼。
他摊摊手,以示无辜。
“那么,怎样才能……尽快结束这件案子?”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表面平静,心却跳得恍如打鼓。
“只要一认罪,不就结了?”
认罪?瞧他说得轻松的,爹爹是被冤枉的耶,更何况这一认罪便是株连九族。虽说她家出事以后,那些所谓的亲友统统不见身影,可她也不能因此就乐意见到几百口人无辜的株连受罪。
“没有罪,怎么可以认。”她用力的握紧了拳,手指关节泛白。
他不答话,嘴角却上抿,好像在嘲笑她说话天真。
她紧抿了唇,也不说话,因为对他无话可说。
“桃林的约会,你不妨再想一想。”良久,他闲闲的开口。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她的眼底窜起火苗。原本对他还心存着一丝感激,毕竟没有他的安排,她不可能见到爹爹。可现在……
看着他,她有一种想冲过去、甩他一个耳光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