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去的。”
公孙安阳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迈着优雅高贵的步子悠悠在嬷嬷的带领下往前走。
虽说是来看初樱的,但是她真真要看的,并不是初樱。
夜南冥近来无心关心政事,整日里喝得醉醺醺的,也不见初樱了。
就好似画地为牢,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郁尘早早去跟他禀报公孙安阳来了,他也不回绝,而是任由公孙安阳在嬷嬷的带领下找到自己。
“安阳见过九殿下。”
公孙安阳上一次见夜南冥,还是在掖庭府,如今再见,倒是更加沉郁了几分。
听到她的声音,夜南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也不回答,而是慢悠悠的将杯中的酒喝完。
“殿下可否让安阳也喝一杯?”
她知道夜南冥喜欢爱喝酒的初樱,虽自认孤高,却还是忍不住模仿了。
只要,夜南冥能抬眸看她便都值得了。
她初樱能陪夜南冥喝酒,她公孙安阳也是可以的。
可是她不知道,初樱从未陪夜南冥喝过酒。
夜南冥倒酒的动作顿了片刻,抬头看向她,看不出来的到底是什么神情,“随便。”
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两个字,公孙安阳心里纵使千般意见,也不敢发泄出来。
在他对面坐下,命丫鬟倒了一杯酒,端起来敬夜南冥,“安阳敬九殿下。”
说完含情脉脉的看了他一眼,仰头一饮而尽。
夜南冥眸色清冷,又一杯没一杯的喝着,也不跟公孙安阳说话,公孙安阳虽觉得呆在这里有些勉强,却不想就这样不劳而获。
几杯下肚,她面色渐渐红润起来,脑袋有些晕,像是有了几分醉意。
“九殿下。”
她望着夜南冥,一半脸沐浴在阳光中,一半隐在阴影下,好看如斯。
自小,他便是她心中所有的信仰所在。
如今近在眼前,不由得心神荡漾了。
喝了酒的人胆子都异常的大,公孙安阳也是如此,况且,她感觉自己根本就没有醉,只是开始犯晕了。
夜南冥没有回答,两人一冰冷一灼热,完全不在同一种氛围中。
公孙安阳环视四周,终于看到站在不远处廊桥上的初樱,心中一喜,突然起身,一把握住夜南冥放在桌子上的手,满眼深情,“九殿下,安阳……”
“闭嘴。”
亭子里只有她和夜南冥,所以她和夜南冥发生的一切,初樱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
只是她还未说完,便被夜南冥一声呵斥给打断了,身子一僵,一双水眸含泪望着他,“九殿下……”
初樱远远看到无比亲昵的两个人,之前心里的那种不痛快陡然增强,仿佛有千斤大石压在心口,又疼又喘不过气来。
“姑娘,大殿下又来了。”
侍卫本来是想来告诉夜南冥的,但是先看到初樱,便直接告知了。
初樱有些呆滞的收回目光,“他常来吗?”
“大殿下每日都会来,只是前几日姑娘身子未痊愈,九殿下便让属下直接回绝了。”
那侍卫回答得一丝不苟,在初樱听来,却是一头雾水。
“谁跟你说我不愿意见他的?”
那侍卫有点惊愕,却不敢有丝毫怠慢,“殿下让属下转告的。”
初樱娇弱的身躯微微轻颤,再回头看向不远处那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苦笑一声,抬步往外走。
都没有去告诉阿觅就直接出去了,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满是谎言的地方。
夜南冥面对突然用力抱着自己的公孙安阳,嫌恶的后退一步,一把推开她,眸色更加冰冷,甚至带着几分威胁。
“滚!”
公孙安阳是真的把他惹恼了,说话不留半点情面,说完便转过身去,负手而立,脸上棱角分明,怒意十足。
“殿下恕罪。”
公孙安阳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忙跪下,带着哭腔求情,“是安阳一时冲昏了头,还请殿下责罚。”
她刚刚确实是被夜南冥给迷住了,一时间失了心神,竟然做出了这么冲动的事情。
夜南冥不回答,他不搭理她并不代表他接纳她了。
郁尘进来,伸出一只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郡主请。”
“殿下,安阳真的不是故意的。”
公孙安阳忙上前去抓夜南冥的袖子,可是手还未触到,夜南冥便直接拂袖而去。
郁尘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公孙安阳,面无表情的重复一遍,“郡主,请吧。”
他是下属,不敢对任何人妄下评论,只是公孙安阳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敢来招惹自家主子,真真的是往刀口上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