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正声道:“王妃天生富贵命,那初樱一平凡女子,定不能掀起什么风浪来的。”
说完上前扶住卫寒霜,“王妃大可安心,有王后娘娘为您撑腰,没人动得了您在重华宫的地位。”
卫寒霜收回目光,苦涩一笑,“怕也未必。”
不容那嬷嬷开口安慰,便说自己乏了,要休息了,转身在众人的相拥下回屋了。
夜色渐深,初樱侧躺在床上,看着床边灯盏渐灭,周围一片寂静,翻了个身,重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快些入睡。
一夜未眠,第二日夜离澈来的时候,她正靠在床栏上打盹儿。
“昨晚没休息好?”
看到她眼底一片淤青,面色疲倦,忙上前在床沿坐下,关切的询问。
初樱幽幽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换了地方,一时不能适应罢了,今晚便会好了。”
她之前从不知,自己竟还有认床的毛病。
“那便再休息一会儿,我先去早朝,回来再来看你。”
初樱点了点头,“大殿下快去吧,莫要因为我误了时辰。”
夜离澈还是有点不放心,出门的时候命人熬了安神的汤药送过去。
初樱喝了汤药,躺下方才沉沉睡去。
朝堂之上,众人到齐,只有夜南冥迟迟未到。
夜修骥暗自疑惑,今日他的事情如此重要,怎么还会姗姗来迟,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荣安。”
候在一侧的荣安赶紧上前,“王上。”
“去查一下昨夜宸佑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荣安哈着腰,小声回禀道:“奴才这就去。”
说完就赶紧退出去命人前去查探。
夜离澈立在殿中,看了一眼夜南冥的位置,默不作声。
又等了片刻,才看到门口有个黑影缓缓而来。
众人回头,只见夜南冥一袭玄色华服,沉步而来,在大殿中跪下,“儿臣来迟了,还请父王降罪。”
夜修骥见他面色无恙,心里略微安稳了点,“寡人念对你来说乃今日是吉日,便不做追究,下不为例。”
“儿臣谢过父王。”
夜南冥谢过恩,站起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
夜离澈也没有去看他,两兄弟今日看起来,似是有几分生疏。
其他大臣递了奏折之后,夜修骥才开始说今天最重要的事情。
“今日寡人还要说一件重要之事。”
夜修骥一开口,朝堂之下的大臣立马开始交头议论,有的已经猜到了一般。
相国公孙奇看了一眼夜修骥和夜南冥,神色了然,暗带笑意。
夜修骥正准备开口,荣安就匆匆过来,凑到他耳畔小声回禀道:“王上,昨夜大殿下把初樱姑娘接到重华宫了。”
夜修骥神色一变,心中定是想到了什么,很快恢复正常,看向自己的两个最让自己器重的儿子,无奈叹气。
出了这种事情,夜南冥竟然还能如此淡定自若的来上朝。
看向夜南冥,见他无半分开口之意,沉声道:“寡人念及九殿下夜南冥已到成家之年,思虑再三,故决定,封为宸王,赐地万顷。婚嫁自主。”
在班旨之际,他思虑再三,还是把“赐婚初樱”改成了“婚嫁自主。”
初次之外,他还是留给了他一条路,赐地万顷,并没有说到底是哪里,所以他仍住宸佑宫,封为宸王,并不代表他不再是太子候选人之一。
夜南冥仍旧面无波澜,跪下,“儿臣谢主隆恩。”
夜离澈看着夜南冥,心中略有几分愧疚,因为他知道夜南冥的脾气,他此时,心里,定然不好受吧。
散朝之后,夜离澈快步追上夜南冥,“九弟,请留步。”
夜南冥停下来,没有转身,等夜离澈上前,冷眼扫了一眼,“王兄可有事?”
“初樱的事,九弟还请见谅,这是她的选择。”
夜离澈面含愧色,语气柔和。
只听得夜南冥冷哼一声,“王兄怕是早就知道自己是初樱要寻之人吧。”
偏偏挑在夜修骥降旨前一夜跟初樱摊牌,难道不是刻意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