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却一来就跪倒在康熙面前,“臣妾有罪,没有管教好十三阿哥。”
“起来吧。”这么多年了,康熙哪里不了解德妃的性子,知道她没有裹挟自己的意思,“这件事与你无关。朕不过是要磨一磨十三的性子,他太容易意气用事了。”说着,示意德妃给自己捏捏肩。
听了这话,德妃的心也就放到实处了,“蒙皇上眷顾,十三会受用的。”
但康熙最想知道的是,太子有没有好好反省,说到底这件事是因他而起的。至今没有认错,更不为十三求情。就连老九老十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怕他都来了,偏偏就太子不来。果然是被养的狂妄了?
“求情!”太子觉得好笑,“皇上令孤闭门思过呢,上哪求情去,找谁认错去。”
太子妃也是一筹莫展,“总不能就这样耗着,至少写个折子让皇上知道爷的态度。”
太子就看傻子一样看着太子妃,“你当我乐意这么耗着,写折子让谁递。你看不出来老爷子现在摆明了就是无理取闹,一面等着我去认错给十三求情,一面又禁着不让出,我上哪说理去啊我。”真是,再没见过这么委屈的太子了。
太子妃却觉得,“要是自身持正,难道皇上没事爱抓您小辫子不成。”
太子也不避讳,直说:“老四或许可以说是一心为朝廷。但就老大跟老八,他们绝对不会放任这么好的机会不发一笔,还有老十四,别看他傻乎乎的,暗搓搓的事办起来不比谁差。爷要是不插手,连渣都不剩。”
太子妃就不言语了,以前还能听两句劝,如今这储君的位置越坐越久,人也跟着躁动不安起来。
康熙回来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老九老十还在那儿跪着!“你们还杵这干嘛?”
兄弟俩委屈的互看一眼,似乎在询问对方,皇上刚刚也没说叫起或是滚蛋之类的话吧?怎么这会儿听着却是很意外还看到他们在这儿。
跪了这么久,十爷反倒不害怕了,智商也都跟着回来了,“儿臣方才同九哥说了一些浑话惹的皇阿玛不高兴,这是在等着您回来给陪罪呢。”
康熙挥了挥手,“时候也不早了,都回家去,省得你们福晋担心。”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了。
兄弟俩如获大赦,哪里还敢再提十三。只是跪的有点久,腿麻了,还相互搀扶着出宫去了。
一到宫外,十爷就对他九哥检讨起来,“九哥,刚刚弟弟真不是要卖你,实在是皇阿玛威严太盛,我这一不小心就闪了舌头,这才把话给说岔了。”
“行了老十。”九爷没有怪罪十爷的意思,“在阿哥所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没胆的,被窝里钻进只耗子,明明都逮了,你却愣是不敢再睡进去,还是在我那挤了一个月才回自己的屋子。”
十爷就嘿嘿的陪笑,“有这码事吗?还是九哥记性好,我就只记得你同八哥是怎么帮我抄文章,分我鸡腿吃了。”
“得了,论玩脑子的事,咱们这辈子是赶不上他们了,以后没什么事还是少进宫吧。”腿疼。
十爷也是深有同感,“要不上弟弟那儿去喝两怀压压惊吧九哥。”胆子都要被吓裂了,不喝上两坛不足以镇压颤抖的心肝。
“上你那儿做什么。”就老十的福晋,吃他们家一顿酒,晚上还不得削死老十。所以九爷豪爽的说道:“去我家,顺便把那坛埋在杏树下的起了。”
“这感情倒好。”
于是哥俩好的去了九爷府上,至夜方归,不在话下。
不同于别人以为的,萧歆因为弘晖去宗人府一事第一次惩罚了他,哪怕皇上没有任何的问责还赐了东西下来。
“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萧歆拿着戒尺,肃着脸,看起来有点吓人。
弘晖跪的笔直,“儿子没错。”不等萧歆再说,就又说道:“额娘要罚儿子都认,可是请您顾及自己的身子,让外头的奴才来。”
萧歆真是又气心里又暖,这孩子现在自我是非观念很强,他认为对的事,总是能说出一大堆的道理。可这次这事还真不是随便教育两句就能过去的,“你都要把额娘气死了,还顾及什么身子。”
“那儿子认错,还请额娘擅自保重。”话是这样说,认错的态度却一点都不诚恳,好像是被逼的一样。
萧歆就坐在一旁,放下戒尺,“好,你说你没错,那你说说你对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