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爷想也没想就应允了,反正也跑不掉。
九爷还恍惚觉得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得意的朝十四爷直仰头。
还是十爷在一旁拉了拉他九哥,提醒年节里各家吃来吃去的惯例这事儿,他九哥真没占到便宜,就快别嘚瑟了。
嘛玩意!
不怪九爷懵逼,着实是往年在请客的时候都是他托大,别家的还真没怎么放在眼里过。在他的潜意识里,那都是他在请的人家,人家的宴席跟他能比嘛,那就不是一个档次。
乍一听老十这么一说,顿时就有种错失百万巨款的心情,怎么想宰老四一顿就这么难呢。
于是暗下决定,等以后老四家的孩子洗三满月办酒席的时候一定给随份薄礼。对,就是要寒碜死他去。
回府后,就把这事儿说给他福晋听了。她也不过是嗤之以鼻,都懒得搭理。
九爷这一晚上的敬来敬去就没好好享受过,这会儿正在烫脚,滋着气边说,“爷跟你说话呢,你现在是连吭声都不会了吗。”真是,在外面不顺心,回到家还要受娘们的气,就不该上这屋来。
九福晋倒是配合的吭了一声。惹的九爷唉了声,还没说什么,没留意脚下的太快,烫的反弹着就把盆给踩翻了,还溅了一裤子的水。
原本就没什么好心情,这会儿倒是越发窝火了,一脚踢了盆,指着九福晋,“董鄂氏,你还有完没完了。”打了这么久冷战,他都嫌烦。
九福晋继续磨她的手指甲,抽空白了九爷一眼,“爷这话说的好让人费解,也不知道前儿是谁让妾身多看点书少说点话,来个修身养性的,合着这会儿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九爷被怼的只觉脸疼,他之前的确是嫌董鄂氏聒噪,那不只是话多,而是话一多起来没一句动听的,不是说后院的那些女人怎么怎么该打该死,就是张口闭口问他何时能赚个爵位回来。
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赚爵位又不是做买卖赚银子,吆喝两声就有的。
偏这人还就是解释不听,只一个劲儿的缠磨他搬了多少银子到八哥那儿,还一点实惠没落着。
这就是妇道人家,九爷连解释都懒得,八哥那儿能一样吗?
不怪九爷不能好好对他福晋,实在是在一起就很难愉快起来。
可再想起四哥在宫宴上说过的话,觉得还是有点道理的,这便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态度,“夫妻哪里还有隔夜仇的,不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倒是好,爷不过说了你一句,倒还记仇上了。你自己说说都多久没跟爷好好说话了。”
九福晋本来也是觉得点到即止就可以了,可只要一想起之前的事她就来气,还说道:“看来咱们爷还真是个健忘的,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的要休了我的话。”就为了一个侍妾,连夫妻情分都不要了。
“姑奶奶啊,我叫你姑奶奶了还不行吗,你这热锅炒冷饭差不多就行了吧,真以为爷离了你不行是吧。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九福晋没有自诩聪明,但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见九爷这样,知道差不多可以收手了,再闹下去可就要真的收不了场。这便过去哄道:“我能求什么啊,左不过爷跟我说话的时候能温柔一点,就算我有错爷也能哄着点让着点。再看如今这样,可想我在爷心里是没有分量的,要不你怎么就舍得这么对我吆五喝六的。”这一伤心吧,眼泪也就滚了下来。
九爷最是受不了女人的眼泪,只要女人一哭他就彻底没了章程。想想董鄂氏以前也是挺可人的,之所以觉得她可憎,大概都是因为府里的女人多起来的缘故。
如今台阶都摆好了,他没道理不下,这便揩了揩她的眼泪,“爷也有不对的地方,只要你往后别动不动的就磋磨她们,咱们还好好的。”
九福晋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把手丢开了,九爷没设防,一下就给摔地上了。她自己一抹泪,蹬了鞋就上炕睡觉去了,隐约还听说,“爷爱上哪上哪吧,我还不伺候了。”
九爷气呼呼的爬起来,他也是有气性的,哪里就能让个娘们给辖制了,一甩手,真就走人了,临出门的时候还丢下句,就不惯你。
可到了门外他就后悔了,丫的,忘换裤子了,这会儿寒风一吹,只觉两条腿快不是自己的了。
十爷也是个乐于分享的人,他把宴席上的事当笑话说给了他福晋听。临了还不忘得意道:“都说九哥做生意是个精明的,在别的事情上反而经常犯傻,你说他怎么就这么爱去撩四哥呢。”
十福晋可不怎么捧场,“他傻不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也不是什么聪明的。”
十爷啧了声,也不敢用力反驳,只是小心辩解:“总归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
十福晋却只是睨眼,“等你哪天有四爷的底气敢撅了八爷他们,那我就真服你。”
十爷的心里是抗拒的,开什么玩笑,离了老八他们,他可就成了独行侠,那真是淹没在阿哥堆里半点不打眼了。安全倒是安全了,可是再也过不上大手大脚的生活了。人不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就他这种不会谋生计的,只会是坐吃山空。
所以还是跟着老八他们才把稳,再混个贝勒郡王的,上哪找这好事去。
十福晋却看不上十爷不上进,一言不合就给赶去书房睡觉了,美其名曰让他多看点书涨涨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