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江新城。”我系上安全带,顿了一下,还是说:“xx路xx酒店。”
“ho。”
司机大叔没有再跟我搭话,开了导航后和人连上了语音,应该是家人吧,像是催他回去吃饭,司机拖着长长的尾音半是粤语半是普通话像是把月饼和西瓜放在一起乱炖,偏偏还被他说得自然无比。
“嗯嗯”
“乜?”
“唔使猴急。”
“拉拉声返屋企了……”
我就在这西瓜炒月饼的背景音里百无聊赖地翻看着酒店的信息,那里离方宵的住处不是太远,司机只要不绕路的话说不定还能远远看上一眼他小区的大门。
如我所愿,大概因为电话里家人一直在催,司机大叔没故意绕路,一路在超速的边缘来回试探,经过住宅区的时候好歹放缓了一下速度,我得以隔着雨幕往他家的方向远远扫了一眼。
似乎有个很眼熟的人撑着伞站在路边在这凄风冷雨里等人。
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清楚,司机就一踩油门飚出了几十米远,后视镜里的轮胎扬起一串不近人情的水花。
第二天清晨,我强制自己撑开眼皮爬了起来。
一看手机,快九点了。
闹什么呢。
我心想。
万一他起得比我早然后出门了那不是又错过了,我有病啊这大冷天的来来回回折腾。
急匆匆拾完,外面雨已经停了,漫天的清寒水汽,我裹好大衣边走边一目十行地翻这几天没看的游戏群聊天记录还有代练的消息,风平浪静的,很正常。
快走到他家楼下的时候,我原本走的风风火火的脚步猝然一停,前方有一个和昨晚一样眼熟的人,是纪延。
他旁边停着一辆小型货车,三四个人正上上下下地搬东西,看起来是在搬家。
我愣了一下,在纪延看过来之前鬼使神差的掉转方向走到了另一边。
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拨了方宵的电话。
响了约莫五六声后,那边才有人不那么愉快地接起:“有事?”
我被他语气里隐隐带着的攻击意味噎地梗了一下。
“没。”我顿了顿,问道:“你在做什么?”
他凉凉地道:“没做什么,总归不是在想你。”
这句话里的刺如果能拣出来,大概足够将我戳穿七八个洞了。
我沉着气没有理会,视线扫过不远处正在指挥人搬东西的纪延,默然开口:“我昨天有事路过你家这边,好像看到纪延了。”
“嗯,然后呢。”
“这话该我问你吧。”我微微皱眉。
方宵的声音还是没有什么温度:“我不知道你要问什么。”
“他是搬过来和你住一个小区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哑然问道。
“你怎么不直接问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