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之后就变成了我在里边洗,他靠在门边上跟我说话。
“你跟家里说了?”他开门见山。
“嗯。”我在热水的冲刷下闭了闭眼,反正他早猜出来了,没什么好瞒的。
他在门外无言地靠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为什么?”
我讶然:“什么为什么?”
“你不是觉得我就是一时兴起,实际上有一天还是会结束的,游戏里的新奇劲儿过了我就不会追着你跑了,所以纵容着陪我玩儿吗?”他静静地说。
“你要真是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今天又回去跟家里坦白?”他没理会我有没有回答,平静地继续:“游戏里我逼着你注意我接近我,现实里我卖惨逼着你答应我,看起来占据所有主动,但其实,谁先爱谁先败这话果然是真的,你都遂了我的意,我却依然被你隔在迷障外什么都看不清。有时候我真的有点搞不清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会纵容我靠近你,爱这个字还是算了,你连一句喜欢都吝啬说。”
“还是说,”他微乎其微的叹了口气,我却在哗哗的水声中听得真切:“你怕我招了你之后不好抽身,在给我留退路?”
我把花洒关小了一些,热汽连同他刚刚的一大番话熏得我有点头晕,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剖白自己的心意对我来说真的是难于上青天,为了避他再误会下去,只能先捡紧要的说。
“有件事我迷惘很久了,最近才想通。”
“我现实谈女朋友从来不会超过三个月,却在游戏里陪了你一年。”
“至于为什么要回去跟家里坦白……因为我发现我骗不过自己,对你的纵容里夹杂了什么,我很清楚。”
“游戏和现实的距离没那么容易一步就跨过去,更何况现实头上一把刀还在悬着,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
“我听见你刚才问我到底喜不喜欢你了,”我是不喜欢这样坦诚地说心里话,但还是想说给他听:“喜欢,比你想象的要早,也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
方宵在门外僵硬地道:“如果我没有强迫你来见我呢,或者我真的见过你之后慢慢就不喜欢你了,你会怎么办?”
我垂眸想了想:“应该还会待在游戏,等待着哪天你和别的人成亲,或者退游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那时候我就真的可以a了。”
气氛诡异的沉默了一瞬,等我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浴室的门已经被拉开了。
我只来得及看清方宵换了件什么颜色的衣服,就被按在墙上了。
白蒙蒙的雾汽笼在头顶,花洒还没关,我却再听不见任何声音。脖子上传来些微的刺痛感,方宵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我刚想推他说先出去,手腕就被捉住了。
“肩膀怎么了?”他停下了对我颈侧的舔咬,皱眉看着我的左肩,面色不豫。
我偏头一看,这才发现竟然青了一大片。
“出去吧。”方宵扯了条浴巾裹住我,“这里有伤怎么不说?我那会儿在车上好像还抓到这里了。”
“嗯……”我觑着他脸上的表情,没忍住耍了句花腔:“美色在前,没感觉到痛。”
方宵果然没绷住,将笑未笑之际迅速把情绪转换成了力道,把我往沙发上一丢,自己去找药了。
不一会儿,他就拿了纱布和白药过来,往淤青处喷了几下,用棉签抹了抹,最后还是上手了:“揉揉吧?化化瘀血,骨头那里都紫了。”
“不要。”我摇头拒绝:“疼,让它自己慢慢好吧。”
方宵:“不揉好的慢。”
我沉吟:“行吧,你给我点糖我就不疼了。”
方宵:“???”
几秒后他反应过来了,强行冷笑一声,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出息了啊李二狗,敢撩我了?”
我懒洋洋侧靠在沙发上:“好歹是明里暗里关注了这么久的人,撩一下怎么了。”
“暗恋都被你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主动承认就这么难?”
“嗯,挺难的。”我闭眼想让有点缺氧的大脑休息一下,反而无奈地想起了小时候我妈执着地问我爸要一句永远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