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注意不被淋湿,只是衣摆的紫色稍微深一些。他就这样任凭雨点噼里啪啦打在伞面上,水花飞溅,右手紫电的冷光还在滋滋狂窜,满观音庙搜寻聂怀桑的踪影。当看见湿漉漉且晕死于地的聂怀桑,他脸上神色,顿时比这雷雨之夜更加阴沉。
护妻狂魔,悍勇无双,他踹飞庙门,抽翻苏涉,厉喝金凌:“叫!你现在知道叫我,之前你跑什么跑!”
又智珠在握,惊艳全场,藐视双璧,碾压老祖,用足尖挑起了一名修士跌落的长剑,左手接住这把剑,右手拔出腰间的三毒,双手各持一剑,猛地相交一划两把剑相互摩擦,发出极其尖锐刺耳的噪声,用难听得仿佛耳朵立即要被戳破的可怕噪音,盖过了邪曲的旋律。
温宁!你看见了没有!江澄硬着一张脸,双手持剑,一边制造这种煞风景的破耳魔音,一边心中桀骜而想,说我永远比不上魏无羡,可这如今,以一己之力大破邪曲,智绝双壁外加夷陵老祖的人又是谁!逼得金光瑶自己捂着耳朵走出来,不战而败的又是谁!
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天下无敌江晚吟趁势而上,急于解救他那小可怜道侣于倒悬,不欲多言,想着擒贼先擒王,对准金光瑶就是梨花暴雨般的猛杀,金光瑶灵力没他强劲,完全不敢直面迎击,被逼得不断灵活地闪避。
他大杀特杀,金光瑶无论说什么都洗脑成“金光瑶在说萝卜白菜大南瓜萝卜白菜大南瓜”,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既然聂怀桑果然是被金光瑶劫走的,那么莲花坞内,那名徒手与自己过招的盲眼高手,定然还埋伏在此处,蛰伏着伺机而出,将自己擒于掌下。
没错,没错,化人灵力的邪曲,只要用更大的噪音压过就能破解,就算没有趁手的发声之物,自己亲外甥的歌喉他江澄可是一清二楚,金凌随随便便引吭高歌一曲,也能杀得金光瑶片甲不留。这明明是三岁小儿都能想到的方法,经过乱葬岗一役,稍微带点脑子都会心存警觉,可这满庙之人,有的是魔道祖师,有的是一宗之主,有的名列三尊,怎么全都被拿下了?
江澄越想越觉得心虚。论阴谋诡计,他自认连魏无羡一半都比不上,越来越觉得金光瑶每句话、每个字都暗藏玄机,都在给蛰伏的那位绝世高手递话,就等最佳时机一到,立刻将他江澄拿下,之前那含光君啊泽芜君啊夷陵老祖啊,定然都是这样一一着了道的。
杯弓蛇影之中,江澄的五官几乎都要错位了,紫电也绽出危险的白光,心神大乱之下,动作出现了一丝破绽。而金光瑶等的就是这一刻的破绽,甩出暗藏多时的琴弦。江澄立即回神迎击,紫电和琴弦缠到了一起,金光瑶感觉手心一麻,立即撤手。然而,他随即轻笑一声,左手挥出另一条琴弦,朝魏无羡和蓝忘机那边袭去。江澄瞳孔猛地缩成一点,劈手转了紫电的方向,去截那根琴弦。金光瑶趁机抽出一直缠在他腰间的佩剑,刺向江澄心口。
他为救魏无羡和蓝忘机而负伤,可满庙之中,只有金凌失声道:“舅舅!”
江澄面色铁青地捂住了胸口。鲜血从他指缝间涌出,迅速将胸前衣物浸成了一片紫黑之色。紫电截住了那道琴弦之后,瞬间化回了那枚银色指环,套回他手上。当主人失血过多或身受重伤的时候,灵器都是会自觉恢复耗损最低的形态的。
至始至终,也只有金凌一人上前扶住了他。
一股莫大的失望在江澄心中油然而生。随后他又暗暗自嘲道,会觉得失望,那便说明本还抱有希望。
而从灵堂里他完全出乎意料地肩上被符篆炸裂血肉开始,他就不应该再怀抱任何希望了。
江澄自行按住胸口穴位,止住血流之势,坐下之后,抬起眼帘,看了那边的魏无羡和蓝忘机两人一眼,很快又垂下,面色沉沉时,他想的就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