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符篆飞得又狠又快,贴中了江澄的右肩,轰的一炸,炸得他一个踉跄。
在江澄父母的灵堂,在养育叛主家仆之子魏无羡的两位江氏老宗主的灵位里,魏无羡竟率先打了江澄。
纵然魏无羡生前恶名满天下,但说他寡恩自私至此,江澄是打死也不信的。可魏无羡的确就这般突然出手了,江澄毫无防备,灵力也没完全恢复,被轰了个正着,肩头见血。
他撑着负伤、灵力未复的身体,咬牙勉力唤出紫电从他指间飞出,滋滋地乱闪着抽了过去。
可避尘出鞘,蓝忘机挡下了这一击。
三人在祠堂之前混战,这是云梦江氏的祠堂,是江澄刚才在船上做主,留了他们在此休养。魏无羡刚刚还跪在这里,向江枫眠夫妇祈求他们的保佑,现在却居然当着他们的面前,和蓝忘机一起攻击他们的儿子。
江澄已痛得快不知心痛是何滋味了。但即便如此,当他看见魏无羡双眼发晕时,立刻面色一变,住鞭势。
魏无羡突如其来七窍流血。这样的惨状,江澄一度是很熟悉的,在许多年前,魏无羡常常用这招来恶作剧。他见两人要走,突然想到方才送上来的那一批名贵药材,立刻扬声道:“站住!”
然后,他听到了蓝忘机的声音:“滚开!”
随后是避尘挟一股狂怒的气势袭来,江澄立即一道紫电游出,两人交手不久,眼看蓝忘机要被紫电伤到,江澄立即撤鞭。
就在他撤鞭的同时,有人插了进来。
江澄定睛一看,这突然插进来的不速之客竟然是温宁,登时勃然大怒:“谁让你到莲花坞里面来的?!你怎么敢!”
别的人他都还能勉强忍,这条亲手把金子轩一掌穿心、断送了他姐姐幸福和性命的温狗,他却是万万容忍不得。只要看他一眼,都有杀之而后快的冲动。他竟然还敢踏足莲花坞内部的土地,当真是找死。
可这欠着江澄两条人命的温宁,此刻却直面着江澄,几乎要把随便的剑柄捅到他胸口里去了,声音高扬,喝道:“动手,拔!”
随便雪白的剑身被江澄一把抽出剑鞘时,一旁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可江澄听不到。
江澄此时,已什么也听不到了。
温宁道:“你的金丹根本没有被修复,它早就被温逐流彻底化掉了!你之所以会以为它修复了,是因为我姐姐,岐山温氏最好的医师温情,把魏公子的金丹剖出来,换给你了!”
温宁道:“不错!你以为他为什么后来再也不用随便,为什么总是不佩剑出行?真是因为什么年少轻狂吗?难道他真的喜欢别人明里暗里指着他戳说他无礼没有教养吗?因为他就算带了也没用!只是因为……如果他佩剑去那些宴会夜猎等场合,不有人要以各种理由要和他用剑切磋,要和他较量,而他没了金丹,灵力不支,一拔出剑,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江氏灵堂之前,一叠声质问的人,转眼已换了人。
江澄不由自主接住了随便,他没有动,而是六神无主地望向魏无羡那边。
蓝忘机的目光直勾勾逼视着他,那目光恨不得让他周身发寒,恨不得使他如坠冰窟。
温宁道:“你拿着这把剑,去宴厅,去校场,去任何一个地方,叫你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来拔这把剑。你看看究竟有没有谁能拔得出来!你就知道我究竟有没有撒谎!江宗主你,你这么好强的一个人,一辈子都在和人比,可知你原本是永远也比不过他的!”
江澄一脚踹中温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