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一边步入三重垂花门,聂怀桑耳听这话语调古古怪怪,刚要答话,突然一旁传来“噼里啪啦”东西砸碎的声音。
传出声响的院子雕栏画栋,饰以金玉,恐怕比江澄自己住的那间都好。聂怀桑看了一眼,心中立刻想,这一定是金凌在莲花坞的私院。
“你尽管砸!”金凌道,“反正我有钱!”
他咬着下唇,看蓝景仪已将博古架中下层的东西都砸得光,瞪了自己一眼,转身二话不说踮着脚去取上层的两个瓶子,干脆自己先跑过去,抬手将一个瓶子取下来猛地砸碎:“我帮你砸!”又将硕果仅存的另一个瓶子气冲冲递给蓝景仪:“你砸不砸?不砸是小狗。”
蓝景仪本被金凌吓了一跳,闻言立刻夺过来砸碎。
聂怀桑猫在窗外看得肉疼,揉着胸口道:“一双上品景德听风瓶,奢靡、实是太过奢靡。”
江澄吹着指甲道:“很贵么?阿凌大梵山夜猎那次,我一口气给他布下了四百张缚仙网。”
他突然闷哼一声,是聂怀桑狠狠掐了他大腿一把:“我清河以后就败在你手上了。”
蓝景仪见砸无可砸了,环顾四周气喘吁吁,突然狠狠推了一把金凌,往门口冲去。
金凌竟没被他推动,抢先张开双臂挡在门前,跺脚道:“你剑也折了,又没钱,是想用两条腿跑回姑苏么?蓝忘机对你下手何曾容情,魏无羡就是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你若回去,云深不知处恐怕连你骨头都不吐出来,你跟我回金麟台,以后作我师弟,谁都不敢罚你抄家规。”
“抄家规我乐意我乐意!”蓝景仪脸上的伤并没有被料理,地上打翻了许多上药物品,气得浑身发抖,口中哆哆嗦嗦道,“你不准再诋毁我师门!也不准中伤含光君!含光君是最厉害的正人君子,他做事一定有理由,只是最不喜欢显摆、最不喜欢说、最低调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金凌反唇相讥道,“你家含光君被魏无羡蛊惑,出手断你书香、伤你身体,我好不容易揍了碍事的蓝思追一顿,将你绑来云梦好好保护,你反倒骂起我来。”
“绑来的?”聂怀桑猫腰问道,“怎么回事。”
“缚仙网。阿凌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他亲手想给人上药。”江澄简短道,“阿凌做得不对么?蓝氏为虎作伥,不走何留。倘若蓝忘机在金麟台伤了阿凌一根头发丝,哼。”
这,这岂不是强抢民男、形同软禁。
聂怀桑转念一想,将话妥帖藏回喉咙,又探身去看。
金凌道:“满腹闹骚,抱怨不休,我看你蓝景仪干脆别字蓝念,改叫蓝怨得了。”
蓝景仪立刻道:“牙尖嘴利,话中带刺,我看你金凌干脆别字金如兰,改叫金如棘得了。”
聂怀桑一敲折扇,为蓝景仪的急智喝,看热闹不嫌事大般道:“以前觉得金凌长得极像金子轩,十年后必然是仙家公子榜状元,现在你看他的脸,噗,好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