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些管理家族下属的事,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他丝毫没有冲撞江澄,又优哉游哉地走去见蓝曦臣。他一走,李飞音立刻跟上,纵然脸色惨白,依旧沉默而礼数周全地对江澄致敬告辞,唯独一双眼睛直直看着江澄。
江澄看着聂怀桑的背影,本因傅三月之事而连日激怒的心境竟慢慢宁静。
说他贪嗔痴俱全,三毒圣手也算半个恶名。他严惩傅三月的事,金凌怪他,金光瑶劝他,蓝景仪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也慷慨激昂地说他。原本他以为聂怀桑会是最站在他对立面的那个人。
聂怀桑好像对谁说过:“江宗主做任何事,自然都是有道理的。”
“你还扛得住吗。”聂怀桑一边朝蓝曦臣走去,一边不住留意李飞音神色,悄声道。
李飞音脸色凝重,双目逐渐发红,却立刻闭上眼仰头。
聂怀桑道:“大丈夫所谋者大,像我们这种人,是没有随心所欲的资本的。”
李飞音已平静下来,睁开的眼睛干燥清醒,凝神道:“宗主,我没事。”
聂怀桑便不再劝慰,他与蓝曦臣将一直黏在一块,做足无辜的证明,直到东窗事发。而李飞音则默默靠近金光瑶,她将算准时机,利用女子身份的便利,用一套说辞,诱金光瑶察觉到秦愫有异。
若说要在大庭广众中,潜入金鳞台为非作歹,舍薛洋其谁?薛洋带着晓星尘神鬼不知地往金氏内院潜去,突被晓星尘拉入怀中抱住,躲入假山背阳处。
薛洋想入非非,刚要搂下晓星尘脖子啃他嘴,却猛然被一阵渐渐靠近的声响击至清醒晓星尘听力敏于常人,故而比他提前察觉有人要来。
他悄然探出头,看见一位身量娇小,颇为秀美的夫人,眉心点砂,云鬓旁别着一朵盛开的金星雪浪,另一边挽着堕马髻,髻末垂下一串长长的金蝶步摇,十分衬身上金白两色的齐胸襦裙。这女子正是金光瑶的妻子秦愫。
薛洋奇道:按理说,聂怀桑已经将放置告密信之事告知秦愫。以聂怀桑的舌灿莲花,秦愫此时应该乖乖赶往寝殿拆信阅览,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在此处耽误?
秦愫正逐一查看侍女手中捧着的礼盒,口中不住道:“准备书没错,但诸葛先生教导孩子最重淡泊两字,这书装帧过于致,换本寻常的来。”“不错,江家那孩子是爱吃这几样辣的。”“蓝景仪当然也是孩子,既然给金凌备了,他的好兄弟怎么能少呢?”
薛洋缩回头,对晓星尘小声道:“道长,这秦愫和金光瑶真是般配。百家盛会,她都能记住各家孩子的名字、年龄、所有喜好与不喜,什么孩子都备上了礼物,投其所好,避其所恶。”
晓星尘道:“嘘。”
薛洋耸耸肩,又探出头去。
这时秦愫已检阅到最后一个礼盒,玉面肃然,道:“看你平时伺候夫君贴心得力,才叫你准备阿凌礼盒。你明知阿凌最喜欢的是仙子,怎么没备上给仙子的玩具和骨头?”
一位少女立刻跪下道:“夫人您如此怕狗,奴婢才未曾想到要给仙子备礼啊。”
“我是怕狗,可那又如何?”秦愫正色道,“金麟台偌大一个地方,难道没有几条狗的容身之处吗?我怕狗是我的事,因此迁怒乃至弃养家犬,生灵何辜,阿凌何辜?限制好狗的活动区域,平素稍加注意,与我避开不就是了,当初提议夫君送阿凌仙子的,也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