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余晚不蠢,非但不蠢,而且从小到大都是优秀,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被沈家老爷子看重,又安排给沈长宁当助理。
余晚又是一怔,旋即脸色稍沉。
可对面那人丝毫不在意,视线漫不经心的自她脸上移开,只吩咐刘业铭:“送客。”
这样的直白尖锐,又这样的不留情面,她真不知道哪儿得罪了这位……饶是再冷静,余晚终于蹙眉:“李先生!”
满室安静。
刘业铭看了看余晚,终于忍不住小声提醒:“余小姐,这位是季先生,不是……李先生。”许是怕她难堪,说到最后,声音越发低了。
余晚一愣,重新低头看名片。
灼热阳光下,那上面是龙飞凤舞的三个草书大字——
季迦叶
余晚:“……”
难堪窘迫的红晕自耳根底下钻出来,一点点蔓延开……她还没有犯过这么低级可笑的错误!一时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对面,季迦叶摁灭烟,起身。白色衬衫没有束进皮带里,这会儿松松挂在他身上,有一些精致的褶皱。大约是因为热,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两颗,领口敞着,french的袖口捋上去,是一个不以为意的模样。他上前,走到余晚面前。
季迦叶伸出手。
余晚不明所以,尴尬的往后一避……
第2章 二章
季迦叶伸出手。
余晚不明所以,尴尬的往后一避——
男人好看的手指已经勾起她脖子里蓝色的丝带。顺着滑下来,季迦叶两指捏起那块胸牌——那个垂在余晚胸前、已经被他盯了很久的玩意儿。
余晚心底蓦地一沉又一慌,幸好这人视线往下一瞥,便轻飘飘松开手。
胸牌重新坠下来。
像是从云间穿过,坠到余晚小腹上,又硬,又冷。
余晚身体一僵,就听季迦叶淡淡开口:
“余小姐。”
“你说——”双手插回兜里,他笑,“你是不是有点蠢?难道,我也要称呼你佘小姐么?”
季迦叶的声音听上去有种特别奇妙的质感,呢喃而轻,仿佛春日里被风吹拂的飘起来的松软棉絮,戏谑却又充满玩味,锱铢必较,偏偏还夹杂着一丝男人对女人逗弄的意味在。
余晚直视他。
靠的这样近,终于将这人看清了些。凉薄的金丝镜片后面,是一双狭长而冷的眸子,好似一池寒潭,几乎没什么温度。
薄唇抿着,一点点敛起笑意,季迦叶下巴微抬,彻底俯视余晚。男人冷硬的气息强悍压迫下来,余晚不自在的垂眸。
站在被太阳直晒的会客室里,她脖子里还残留着这人手指不小心刮过的触感。
很凉。
明明这鬼地方又闷又热,像个蒸笼,可季迦叶指尖凉的可怕。
这种凉意宛如一尾蛇,自她的脖子缠绕、蜿蜒开,越缠越紧。
余晚身体慢慢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