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蜜愣愣的望著他们,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动作快一点!」熊孟森发现她还呆愣著,朝她低吼。
她回过神来,连忙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急驶回家。
「我们应该送他到医院去。」她提议。
「我没有问你的意见,专心开车!」他冷酷的说。
她一顿,不悦的蹙眉,不过看在有人受伤的份上,她也不和他计较了。
「好吧!你们的事我不管,不过你总该交代一声,刚刚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会爆炸?」纵使这栋大楼本来就要拆除,但是这样一爆炸,周遭住户的损失还是要赔偿啊!如果事情因他们而起,她一定会向他们求偿的。
「瓦斯气爆。」熊孟森简单的说。
瓦斯气爆?
「胡说八道,那栋楼的瓦斯管线早在上个月就完全停止供应了,怎么可能气爆?」
「我怎么知道?反正它就是爆了,还害翔受了伤,如果你要追究,那么就顺便帮我查查,我该向谁要求赔偿!」他知道该如何让她闭嘴。
梁心蜜一愣,那栋楼有一半的产权属於梁家,如果求偿的话,那他们不是也要负担一半的费用吗?
她闭上嘴,决定不再烦他,专心开车。
熊孟森望了她的後脑勺一眼,才拿出手机拨电话给巩翱。
「翱,翔受伤了,尽快联络医疗小组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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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这几天孟森怎么都没来吃饭?连他那两个哥哥也不见人影了。」陶美香坐在餐桌旁,一边吃饭一边疑问。
那两个人才不是他的哥哥,梁心蜜在心里嘀咕。
「也许是心蜜对人家说了什么,人家就不好意思来了。」梁孀扒了两口饭,颇为懊恼的说。她懊恼自己苦无机会与未来的大户见上一面,说服他做投资啊!
梁心蜜冷淡的抬起头来,一脸慎重的开口,「爸、妈,还有你们,我劝你们大家最好不要和隔壁的男人扯上任何关系,否则最後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依她的直觉以及她所观察到的蛛丝马迹,她可以很肯定的断定,熊孟森绝对不是平凡人物,搞不好他是什么黑道大哥……他还很年轻,也许是某个超级大黑帮的继承人,这次是来台避难的,而追杀的人已经追到台湾,巩翔是他的保镖,那天之所以受伤,就是为了保护他,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会有那种冷残酷佞的神色,以及拥有私人的医疗小组了。
「心蜜,你们还没和好吗?」陶美香疑惑又担忧地问。
「妈,我说过了,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尝试为自己辩驳了。
「看来是还没和好。」陶美香闻言,朝老公叹了口气。
「妈,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才会相信啊!」她为之气结。
「好啦好啦!你别这么生气,妈妈相信你就是了。」她拍拍女儿的手。「不过心蜜,吵架归吵架,有和好的机会就要把握,要不然愈拖愈久,到时候如果真的散了,你会後悔喔!」
梁心蜜彻底投降,翻了一个白眼,再也无力反驳或澄清。
「算了,我真的懒得解释了,不过我说的话你们最好谨记在心,尤其是你,大姊,不要妄想拉那几个男人当你的客户,我是说真的,他们都是危险人物,不是我们这种平凡的小老百姓惹得起的!」她慎重的说完,便起身回房。
梁孀若有所思的望著妹妹,再望向梁妍雪以及梁莎莎,他们两人也是摇摇头,表示不知。
「这心蜜到底是怎么了?阴阳怪气的。」陶美香疑惑的问不言不语的老公。
梁凉笑了,「咱们心蜜本来就阴阳怪气的,你不要想太多啦!」
是吗?众女性一致怀疑。
「对了,老爸,那栋『园明大楼』发生气爆的事,解决得怎样了?今天不是又通知你到警局吗?他们怎么说?」梁妍雪担忧地问。
梁凉挥挥手,开朗的笑了笑。「放心啦!没事、没事,不就是管线残留的瓦斯因为天气太热,发生气爆,反正又没人受伤,只要赔偿一下附近楼房所遭受的损失就行了……」
上楼的梁心蜜终於听不见饭厅里家人的交谈,走进自己房里将门关上,她忍不住自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懊恼的瞪著隔壁紧闭的窗户,连著一个星期没有他们任何消息,三个人好像突然从地表蒸发般,那天送他们回到隔壁之後,竟然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
事务所大门紧闭著,不只爸妈姊姊在问她他们的行踪,就连附近邻居看到她也不时的询问,他们到哪里去了?
她不懂,她明明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每个人都找她问他们的行踪呢?!所以她才烦啊!才这么瞪著他的窗户咒骂他没有交代一声就搞失踪,害她平白受到他人的骚扰!
那个巩翔该不会已经不幸丧生了吧?
那天看到他的惨状,老实说,她吓到了,那真的只有惨不忍睹可以形容,甚至,载送他们回家的路上,她有一度还怀疑他真的还活著吗?是熊孟森为他处理伤口时,他发出的一些虚弱呻吟声才让她肯定,他还活著的。
突然,她发现隔壁有动静了,黑暗的窗户被开启,她看见一脸疲惫冷凝的熊孟森出现在窗口,两人的视线一对上,她看见他明显的一愣,随即漾开一抹她认为痞痞的笑容。
「怎么?换你在偷窥了吗?」熊孟森掩去脸上的疲惫,笑望著她。
「我有偷窥吗?我可是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梁心蜜轻哼,双眼认真的审视著他。
「在等我吗?」他轻问,难掩的疲惫不小心从声音中泄漏出来。
她感到自己的心头微微一震,有生以来第一次,避开人的眼光。
「谁在等你,是我爸妈一直烦我,要我一定要尽快和你和好,我怎么说他们都不听,我是站在这里对著你的窗户在骂你!」
他轻轻一笑,「对著窗户骂就过瘾了吗?」
「要不然呢?让我爸妈知道,我还不是又得听一顿训。」梁心蜜撇撇唇,看著他的模样,终於忍不住开口了,「你很累吗?巩翔他……没事吧?」
他是很累,连著一个星期没有阖眼,直到今天巩翔醒来,他才在巩翔以死相逼的威胁下,回到这里准备好好的休息。而在这方圆五十公尺的范围内,则布满了从美国总部调派过来的霸武集团的护卫团,打算二十四小时待命,保护他的安全。
「他没事了,谢谢你,心蜜,那天如果没有你,翔得救的机会就更小了。」先是让他们有了警觉——虽然气爆来得太过突然,让巩翔为了救他以身相护还是受了重伤——後来又帮忙开车,让他有时间为巩翔做紧急处理,才挽回了他的性命。
没有客气的推托,粱心蜜点点头,算是接受他的道谢。
「既然没事了,你就安心的休息吧!你看起来好像好几天没睡觉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关心,却又没有必要的强调,「你可别会错意,我只是不想让我爸妈看到你这模样,又说是我害的。」
熊孟森失笑,点了点头,「放心,如果伯父伯母误会你的话,我会帮你说话的。」
「你还是省省吧!你只会愈描愈黑,让我在父母的面前更没价值,而让你的价值更提升。」她敬谢不敏,可没忘记他之前帮她说话的後果。
他笑望著她良久,突然觉得自己整个心情似乎轻松不少,没想到她对他真的有安定心情的作用。
「心蜜,这几天那个狄炜还有来缠著你吗?」他突然问。已经决定这种特效「镇定剂」要暂时留下来自己使用,所以首先就要铲除可能的敌人。
「关你什么事?」梁心蜜没好气的说。一想到那个狄炜,她就一肚子火,大概是因为上次在凉馆闹事,让他不好意思再来,因此,除了凉馆之外,凡是她到哪里,他总会出现,不管是图书馆、教授的办公室等等,他就像阴魂不散的冤魂般缠著她,一会儿送花,一会儿送礼物。
他真的喜欢她吗?她可一点也不认为,因为她记得第一次的时候,熊孟森就告诉他她有轻微的花粉症,可他听进去了吗?没有,还是不时的送她香味扑鼻的花束,害她鼻涕眼泪直流,什么事都没办法做。
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是绝对不会犯这种致命的错误。
最後她只能一直留在凉馆帮忙,因为这是狄炜唯一不会出现的地方。
「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帮你将他打发掉,还是你舍不得这种被追求的滋味?」熊孟森斜睨著她。
「你才舍不得咧!」她舍不得?她根本是求之不得,可是她不想麻烦别人。「我自己会处理,谢谢你的好意,心领了。」
「你很见外。」
「我们不该见外吗?」梁心蜜觉得好笑,他们根本就是陌生人,难道他被她爸妈给闹得连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了吗?
「我们比邻而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或者会错意的是你,你担心自己如果和我有太多的交集,会情不自禁的爱上我?」他故意道。
她翻了一个白眼。「拜托喔!为什么你们男生总是这么自命不凡呢?那个狄炜也这么说过,可见你和他是同一个水平的人。」
「请不要把我和那个人摆在同一个水平上,那对我是一种极大的侮辱。」熊孟森轻哼。
「是喔!」梁心蜜不予置评,「我告诉你,我只是不想让我爸妈有更深一层的误解,我可不想这样将错就错的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男朋友,了吗?」
「好吧!我会注意不让伯父伯母误会的。」他笑著,嘴上是这样说,只不过他们都知道,现在他们不管说什么或做什么,都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了。
她斜睨著他,「如果真让你帮忙,你打算如何帮法?别告诉我什么假扮男女朋友的老套办法,你也听到了,那天狄炜说结婚都可以离婚了。」
「放心,你只要放手让我去做,我自有办法让他打退堂鼓。」他说得很有把握。
她审慎地望著他,他该不会想动用黑道力量去威胁恐吓人家吧?
「我只问一个问题。」她突然道。
「请问。」
「你是混黑道的吗?」
熊孟森一愣,随即失笑。「我像吗?」他反问。
「像不像不重要,杀人犯额上也没有刺字,所以你就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别再顾左右而言他,要不然我会认为你是在规避我的问题,而这就代表答案是肯定的。」
「好吧!我就直接回答:『我不是混黑道的』,不过,我这样说你就相信了吗?」
「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没有怀疑的必要了。」梁心蜜耸肩,不是她容易相信别人,而是她不想浪费时间去怀疑别人。「既然你自愿帮我的忙,那就有劳你了。」有人这么有诚意的自愿要帮忙,不利用的话未免浪费。
「你想有什么成果?」
「只要不要再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