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道:“只是斩草除根么?他是要夺我灵山的师太,山蚑身上有我灵山师太的灵力,师太当年寂灭后,灵力被封存在了山蚑之上,这就是平波要夺山蚑的缘故。他夺的是我灵山的师太!你在这鼎边许多时刻了,可起身看过鼎内?若是你看不到,那只能说你修为不够,不能见到山蚑的本来面目。”
钱若华嘴唇微动,却没说出声来。
韩一鸣一看便知钱若华看到过师太的灵力,甚而猜想过这灵力打何处而来,平波不会告诉他,他也不敢细问。现下自己说出来,动摇了他对平波的信任。
是呀!不论何人,夺人妻子这个罪名都不小,即便是同道,也对夺人妻子之辈不齿!
便是这时,韩一鸣觉得自己呼吸顺畅了不少,他对钱若华道:“平波之言只是一面之辞,你并不愚笨,为何不肯多听上一听?他若不想夺我灵山的师太,为何定要将灵山的山蚑夺到此间来?”
钱若华却也聪明,道:“那是妖孽!”
韩一鸣这时想明白了来龙去脉,顿时一通百通,淡淡地道:“哪能分得这样清?他平波就不是妖孽了?活了近千年的人,不是妖也与妖差不远了。”
停了一停,他接着道:“你也不是人了,你也早便过了百岁,不是妖也是妖了。人活七十古来稀,你们早已过稀之年,还当自己是寻常人么?修行便能活几百年么?那这世间修行的人不少,想要活得久的人更多,为何只有你们活下来了?这本就是寻常之术,违反天道,跟妖有何异?别当他人为妖自己却是人,若你也是人,早该入土了。”
这话实实在在说在了钱若华心中,他再不愤也分辩不得.。
但钱若华岂是等闲之辈,他只道:“韩掌门,鹤翔道长的魂魄可好?你可见过他那只老鹤?”
有那么一瞬间,韩一鸣都想不起来鹤翔道长为何人?
钱若华笑道:“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呀!虽说鹤翔道长早早就为人所害,但也是见过韩掌门的,怎么,韩掌门当真想不起他来了么?可惜了,鹤翔道长被灭了派,还死得那样惨,韩掌门却不记得他了。”
韩一鸣心中一动,却道:“鹤翔道长我自然记得,可他老人家寂灭时,我才入灵山,不能轻易下山,你想将此事栽在我身上么?真是让你费心了,你栽之不上。”
钱若华笑道:“不是栽在你身上,而是你上了灵山,他便寂灭了,连同他的弟子与老鹤也一同寂灭了,你还要说与你不相干么?”
韩一鸣哈哈大笑:“我上了灵山就要管这许多了么?他寂灭了与我何干?他寂灭之时,我正在灵山,你却用他的寂灭来责问我?你当真是平波的好弟子!胡乱攀咬!”
钱若华道:“韩掌门,你当我是胡乱攀咬么?鹤翔道长寂灭就是你灵山的作为!你当我不知晓么?有一件事,我师父一直为你灵山守着秘密呢!鹤翔道长寂灭那晚,你灵山可是有过异动的。你可不要说你不知晓!”
韩一鸣当真是气笑了,再没见过这样的无赖,居然就将此事栽向了灵山!
他笑道:“我知晓不知晓要紧么?你一心将这事栽在我灵山上,我知晓与否已不要紧。我还当真佩服得紧,这事早已过去数年,你现下还想得起来,可当真是有心了。”
钱若华道:“鹤翔道长这辈子就得罪过灵空一人,也就是你的师祖。你师祖记仇,后来向他寻仇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