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将腾蛟宝剑往身前一横,周绍武畏惧腾蛟宝剑的灵力,不敢再逼过来,却也不向后退去。
韩一鸣也并不想将他逼退,陈如风门下弟子与他并无往来,但他在去向西海的途中,亲眼看到了周绍武为师父之死不能释怀,誓要为师父报仇的坚持,再看他们肉身已经泯灭,只是修为与一丝神魂还留在世间来完成这个遗愿,心中百味俱全,这才想与他说个明白。
不是无奈之极,怎会这样报仇?不到万不得已,怎会如此破釜沉舟!
韩一鸣见他也不退开了去,知晓他要听自己说话,便道:“周师兄,果真不是我。但是尊师的死我着实看见了。曾经我也以为是我,但后来我知晓,果真不是我。这事还另有他人看到了。”
周绍武冷冷地道:“小子,你就没别的招数了么?”
韩一鸣道:“周师兄,你们已经肉身泯灭,到了这时我还骗你作甚?果真不是我!我只是机缘巧合看到了这事,你们也只看到了我身上残留有陈前辈的灵气,就一口咬定是我。可那真不是我!几位师兄如今已经将性命都赔上了,若这事真是我干的,我绝不会不认。”
他叹了口气道:“几位师兄与我往来不多,对我所知不多。我从不以杀人为乐,我的灵力只用于与神灵争斗。争的也只是我灵山存在于世间的立锥之地,我不曾对同道下过手,便是周师兄你跟在我身后,一心要与我死拼,我也没想对你动手。”
忽然王青松的声音道:“师弟,你不要受这小子的蛊惑!他若不是心黑手狠,师父怎会栽在他的手上?”
韩一鸣先不理会王青松:“周师兄,这世间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为的是灵山的重建,师兄弟们的平安修行,这得我一点点去争来,我并没有对同道下过手,我不为此,也不愿为此。反倒是同道对我下的狠手不少。”
周绍武两眼中灵火闪动,不再逼近来。
却听王青松道:“师弟,你休要上他的当,他是什么好人了?他杀的人还少么?貌似纯良,实则心狠手狠,不仅师父被他害死,那鹤翔道长不也是他害的么?”
韩一鸣愣了一愣,却立时便道:“王师兄,那鹤翔道长我只见过一回,那时我才上灵山,连修为都没,怎的也算在了我的头上?”
周绍武的面容隐去,王青松现出身来,他冷冷地道:“小子,你敢做就要敢当!不是你,又是谁害的鹤翔道长?连他的老鹤你也没放过!”
韩一鸣冷冷地道:“王师兄,我唤你一声师兄,乃是我对陈前辈甚是尊敬,陈前辈的弟子我都视为师兄加以尊敬,师兄们若有指教只管说来,我有则改之。但可不想将这些污名都栽在我身上!鹤翔道长为何寂灭我不知晓,我只是在他老人家寂灭之后随同门去看过。”
王青松冷冷地道:“小子,你未出现之前,我们平安了数百年。你一出现这些怪事便来了,不正与你相干么?”
韩一鸣正要说话,忽然心中响起一声鸣叫,这声惨呼是无名宝剑练成之前他听到的。
凄厉惨烈,似是受尽了折磨的凄惨悲鸣。当时灵山之上只有他听到,便连沈若复都不曾听到!
这声惨呼在这时自他心头响了起来,韩一鸣不禁一凛:那便是鹤翔道长的惨呼么?
无名在炼剑时将他悬在茅屋屋檐下的葫芦一个个解下来扔入炉火中,之后便有凄厉惨号,韩一鸣还记得那葫芦在炉火当中滚动,沿着炉壁滴溜溜转个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