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解现在的反应有违刚刚一副高高在上、自侍不已的样子,现在显得没志气,到头来还不是暂时无法离开这女人?
但没关系,真的没关系。裴釉尊,不会嘲笑她。
裴釉尊停下了笔,看了一眼手表-时间精准的指在午夜十二点整。她起身爬上床,跪在床上伸长手将床头柜上的三月十八号划掉。
离四月三号还有二十二天,倒数的日子越接近,她就越兴奋-却也更纷乱。这个日子突然变得好重要,她真的可以拥有如此昂贵、奢侈的日子吗?而过了这一天,之后的每一天确定会有所改善吗?
裴釉尊不太有把握,可是至少她深信这个日子如果罗又庭陪她度过了,将会成为历史上-又或者是她人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一天。
「嘿。」罗又庭开门进来,见到裴釉尊蹲在床上认真看日期的表情颇为可爱,笑出来关上门说:「这么期待四月三号呀?目不转睛的。」
裴釉尊露出了羞涩的微笑,改换姿势坐在床上问:「妳买了什么?」
罗又庭将食物放在另一张和室桌上回:「手扒鸡,我不晓得妳喜欢吃什么,不过我想妳身为工人,工作量这么大应该很需要吃肉。」便走过去开启只容得下一个瘦子的浴室灯说:「手洗一洗就可以开动了唷!」
裴釉尊见罗又庭在洗手,将写在白纸上的信摺一摺放入传统的白色信封里,再摺成一半塞到牛仔裤后面口袋。
她走过去浴室,罗又庭刚好出来,经过裴釉尊身边时还拍了裴釉尊的屁股一下玩笑说:「不愧是做粗工的,屁股好结实。」
裴釉尊缩了缩自己的身体,脸颊红热的走进浴室。出来时,罗又庭已经把整只鸡放在瓷盘上了。
见裴釉尊出来,罗又庭挪了位置好让高大的裴釉尊坐好,裴釉尊抖了抖鼻头说:「好香!」
「我一买好便赶紧送来,怕它冷了。」罗又庭边说边卖力的将左边鸡腿拔出,呈交到裴釉尊面前说:「喏!大只的给妳。」
裴釉尊戴好一只手套,不好意思的接过手回:「谢谢。」
罗又庭这才注意到裴釉尊的手臂有一条好长并且还晕着鲜红色的伤口,诧异问:「哪来这么大的伤痕!?」
裴釉尊大咬一口肉,咀嚼着回:「今天搬东西时不小心被钢筋割到。」
「天呀!很痛吧!流很多血吗?有没有上药?」
「没差。」
「为什么要回答没差?要是细菌感染怎么办?」
「没有这么倒霉的事。」
「铁齿吗妳!」罗又庭拔掉了鸡翅,不高兴的说:「要是发炎烂掉,妳就知道天底下会有倒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