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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个个听似荒唐,却也在情理之中的答应,众人笑在心头,心中却止不住的凉意,也不知道这场战斗他们是不是还能活着,还能完成当初的梦想?
“无论梦想是大是小,崇高与否,战打到了如今,已经沒有了后退的余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过大家也沒必要太过悲观,我们也不是沒有取胜的机会”。刑十三为了抑制在场士兵的萎靡,给众人鼓起道:“在帕坦族的外围,我们此时重新纠集了一只大队伍对他们进行围堵,具体在哪我暂且卖个关子,只能说很隐秘,他们会与我们合力在今晚子夜对帕坦族进行一次全面攻击”。
“在场的兄弟同胞们,我俾也森·卡洛对不起你们,作为一个决策者,却将你们带到了如今的地步,帕坦族之所以迟迟不攻,他们知道我们的食物和淡水已经不多,用武装直升机搞偷袭战,是让我们长期处在一种奔波劳累当中,这样对于汗液的分泌和淡水的需求会逐步增大,最终被活活拖死”。卡洛说道这时,一种深深的悲哀浮现脸庞,止不住的悲戚。
过了片刻,他突然肃容一整,铁血之风重铸,沉声说道:“既然他们不让我们活,我们只能背水一战,只有打到他们我们才能活着,才能去完成自己以前未完成的梦想”。
战事打到了现在,要的不是欺骗,而是孤注一掷的放手一搏,输赢交由上天來定论。
子夜,树林中一片黑暗,即便诸天的繁星还有那一轮孤傲的冷月,在密林的掩盖下,亦是漆黑一片,黑色深沉,深邃无边,漫天席地的黑暗紧紧笼罩着周遭一切。
四周静悄悄的,静谧的可怕,即使连刚刚经常出现的武直,也暂时失去了它的身影。这在如今的大战中,看上去又是如此的诡谲。
“将军,子夜到了”。副手提醒了卡洛一声。
卡洛点了点头,却又沉吟片刻道:“今天大家也累了,难得飞机沒來,先休息一晚,明天子夜我们再行动。
副将一愣,可还是照着他的意思传达了下去。
密林内,在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将军,我刚刚上厕所时,防守士兵告诉我,刚刚树林内飞出去两只鸽子”。两人几乎是脸部相贴,声音根本不是传入第三个人的耳朵。
卡洛沉稳的点了点头,沒有露出任何神情,只是隐晦的与刑十三对了一眼。
腕中的手表指针,跳到了当天凌晨两点三十分,这通常是人睡眠最深,反应最迟钝的时间。对面敌人最高指挥官,因为刚刚从信鸽中得到的两条内线得知今天俾路支族全力死守,已经无力起反冲锋的情报,而放松了警惧。可以说,现在就是敌人防御力最薄弱的时候。
然而帕坦族的指挥官做梦也沒有想到,俾路支族最精锐的千人部队已经重整装待,即使连他们自己人都浑然未知。
经过十几天的惨烈战斗,他们全部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大战在即,已经无法在他们身上,找到面对死亡的恐惧。
在他们中间,有些人正在闭着眼睛,看他们的胸膛随着一呼一吸均匀的轻微起伏,显然抱着怀里的武器,已经进入沒有梦的浅睡;有一些人,却在吃着最后的食物,因为食物并不多,所以他们啃得很慢、很慢,这样不但能哄骗自己的胃,也能让食物在自己的身体里,挥最大的效果;还有一些关系比较亲密的人,他们沒有休息,一群人坐在密林间的狭缝前面,在一轮冷月的跳跃中小声的交谈着什么。
而刑十三,刀锋和地狱火,在这个时候,已经全幅武装,静静地从队伍中离开,站在了千人部队近前。
“我可以坦率告诉大家,就算我们出其不意,对敌人起突袭,更顺利破开防线,能活着逃离战场的人,也绝对不会超过一半”。刑十三并不想说谎欺骗他们,以千人对十数万已经是一种传说,即便有外围卡吉利的支援。
听到刑十三的话,在场一千士兵,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十数天的惨烈战斗,他们伤亡率已经过百分之五六十,更让敌人付出了至少四五万人阵亡的代价,他们已经习惯了面对死亡,坦率说,如果在场这一一千人,真的能有一半人活着,已经大大出了他们所有人的预计。
正在这时,密林外刚刚还灯火通明的地方军营,指挥室顶部的电灯,忽明忽暗的闪了几下,突然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刚刚眯了一会的敌方指挥官脱口怒叫道:“fuck,怎么回事”?
他一开始真的以为,是灯炮意外烧掉罢了,可是当他下意识的透过膘望孔向外张望时。他很快就现自己错了。他的整片军营,赫然已经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远方几条高压线上,还在冒着蓝色的电火花,显然是电源输送,已经被人暴力切断。
“卑鄙的俾路支族,你以为这样,就能破坏我的指挥系统?你未免太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