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打开行李包从包中取出两件外套,一件盖在了在刀锋怀抱熟睡的小丫头身上,顿了一顿,缓缓踱了两步披在了站在一旁,双眼无神的丽影身上,她不比小囡囡,小丫头虽然害怕,但小孩子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却不同,对于今日的事情她恐怕会放在心中很长时间。
“在我们两个男人死绝前,你不用害怕,若是你想哭,就好好哭一场。”
沧月望着燃燃的火焰,仿佛一只飞翔的凤凰,那种奔腾的感觉,带来的是希望,让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应该坚强一些,脆弱永远都是弱者的表现,她还有大仇未报,不能沦为一辈子的弱者。
“喂,你听一听是不是有人在喊叫?”一旁的刀锋突然开口问了一声。
邢十三刚刚有些晃神,这时静下心来,确实有断断续续像是非常害怕的声音传出,在树林中回荡。
“我去看看,你在这保护好她两。”
刀锋一愣,犹豫道:“今天的事有些邪门,我觉得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妥当。”
邢十三怔了一怔,眉头深锁,不过远处一声声颤抖的声音逐渐减弱,他还是拿起火把走在了寒风中。
身影在火光中越拉越长,走了约莫二十分钟,火把也换了好几根,他终于隐隐约约看到前方有个身影,他将身前的火光往前递了一递,朦胧光线下,一头散落的三千发丝飘向脚踝,身上隐隐约约穿的是白色的纱裙,活脱脱的一个厉鬼模样。
邢十三止不住后退两步,他现在有些后悔,是自己太莽撞了。
白衣厉鬼似乎感受到了微弱亮光,动了一动,随后口中道出的言语邢十三竟不知道是不是来自冥界的语言。
人生来就有一种潜意识中的恐惧,从古代到现代描述厉鬼的模样,都和此时邢十三看到的一般无二。
只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轻言放弃之人,细细看来,女子双手肘在腰间,身体弯曲,三千发丝垂于一地,隐隐约约却是踏踏实实的站在了地面。
邢十三本能的松了口气,提步上前,来到她的身边,低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能够明白自己表达的意思,但至少能够打破沉默,也许能在寒冷的夜间添上一丝温暖的光辉,
女孩仿如从惊梦中醒来,即便当初的淡淡火光她也以为是梦中出现的白马王子踏着七彩霞云来拯救她的命运。
此刻真真切切的言语出现在了耳畔,只觉得是如此的亲切。
缓缓站直了身体,双手雅致的一撂秀发,两人的眼神在羸弱的火光下深深对视了一眼。
邢十三惊叹她的美,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飘落人间,此时双眼中泛着迷离的泪痕,仿佛看到久别亲人的那种感觉。
两人沉默了片刻,他却是对语言不通有些犯难,只能用中式英文问了一句:“whyisthis(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不知道姑娘是不是懂英语,又或者懂他的中式英语,不过他真得已经尽力了。
姑娘愣了一愣,用袖角拭去眼角的泪痕,弱弱问道:“大哥,是来自华夏吗?我曾经跟阿爸去过,我喜欢那里。”
她的声音很柔,她的华夏语也比邢十三的中式英语溜上很多。
邢十三露出如释重放的心情,同时不解的问:“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大晚上还在这种地方?很危险的。”
丽影闻言露出深深的落寞,双眼中转眼之间朦胧一片,泪珠沿着眼眶,无声无息流了下来,在风中,凌乱而逝。
过了良久,等到邢十三重新燃起了一个火把,她才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从小和阿爸相依为命,他是巴基斯坦医术最好的大夫,可是却遭人陷害,不得已回到了老家摩泐小镇开起了诊所,原本生活的也很快乐,可是一个多月前,金新月一位将军的副将说是请父亲去帮他看一位很重要的病人,可是一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我心中担心,就从小镇一路找来,可是在树林碰到了野兽,我拼命的跑,背包也被我舍弃了,不知过了多久,野兽终于没有追来,而我却已经把握不准方向,走着走着天就暗了下来,当时我真的好害怕,拼命的嘶吼,可是却无一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