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听了郡守的话,大哭道:“我妹子死的惨啊。大人一定要为我们申冤啊。我妹子就是被刘正德所害,郡守大人却迟迟不肯定罪……”
郡守不等那女子说完,怒道:“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你妹子的案情有疑点,我们一直在派人调查,一见面就说刘正德老人是凶手,你哪只眼睛看见他杀人了!”
女子见郡守大怒,停止了哭声,说道:“打更的王二亲眼看到刘正德手里拿着剪刀,人不是他杀的是谁杀的。”
刘玄看了女子一眼,见刚才哭的昏天黑地的女子脸上竟然没有一滴眼泪,心里对她不禁有些鄙视:好一个虚情假意的女子。刘玄盯着女子说道:“你说手里拿着剪刀便是杀人凶手。”
女子被刘玄看的一阵毛,心道:这少年的眼神好生厉害,好似能把人的心里看透一般。嘴上喃喃道:“手里拿着凶器,旁边就是尸体,这样的人当然就是凶手了。”
刘玄听冷笑一声,突然叫道:“赵谦周武。”
赵谦周武答应一声站到刘玄面前。刘玄对他俩点点头。二人会意,赵谦突然拔出腰刀一刀劈向周武。周武一声不响的倒了下去。众人见赵谦周武如此,正不知怎么回事。
就见赵谦突然把腰刀塞进那女子手中。女子拿着刀一愣。刘玄冷冷说道:“按照你的逻辑,你的手里拿着凶器,这个人就是你杀得了,你就是杀人凶手!”
女子听了这话吓了一跳,手中的腰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惊恐的说道:“我没有杀人,人不是我杀的!大家都看到了,你诬赖我!”
刘玄说道:“我只看到你拿着凶器,而你的旁边有一具尸体。”
郡守大人恍然大悟,原来管辂是想用这种方法让死者家属不再上告,管辂这厮好毒的手段。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说道:“不错,我们都看到你手里拿着凶器,人就是你杀的。”
女子听到郡守大人都这么说,一下瘫坐在地,突然说道:“我不告了,人不是刘正德杀的,我也不敢向他要钱了。这人真的不是我杀的。”说着声泪俱下。刘玄见她这次倒是流出了眼泪。
不过这女子刚才说向刘正德要钱,这件事怎么没听刘正德说过,刘玄冷笑一声说道:“你刚才说向刘正德老人要钱,要什么钱?”
此时女子哪里还敢胡说八道,哭丧着脸说道:“自从妹妹死后,我们打听到刘正德的嫌疑最大,又听说刘正德认了管辂做儿子,上次赶走高句丽人有功,朝廷赏了刘正德不少钱。我丈夫不务正业,每日里只知道喝酒,家里被他整的一个子都没有,便想跟刘正德要几个钱,我们便一口咬定是刘正德杀得我妹妹。谁知刘正德宁愿坐牢也不给,我们再也不敢了,也不告了。”
刘玄听了心里暗叹一声。但却更对刘正德老人敬佩,刘正德大概是不愿意毁了别人的名声所以这件事并没有讲。刘玄冷声说道:“起来吧。人并没有死。你也不是杀人凶手,我这么做就是想告诉你,拿着凶器的人不一定是凶手。这个案子疑点重重,我们也正在全力调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还给你一个公道。”
这时,周武从地上一跃而起,拍了拍身上的沙土。赵谦捡起地上的腰刀插回刀鞘。女子听了刘玄的话,又见周武没事,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刘玄看了看院子里的情形,见这院子跟刘正德老人的家只有一墙之隔,夜深人静的时候,这边有个什么动静那边应该能听的很清楚。刘玄看完了院子,迈步向屋里走去。众人急忙跟了过去。
进了屋里,就闻到一股酒味,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男子,呼噜打的山响。女子喃喃道:“这是我丈夫,每日里都喝的大醉。”
刘玄见屋里早已变了模样,知道也查不出什么,对郡守大人说道:“把王二传到这里,我有话问他。”
郡守吩咐两个兵士去传王二。两个兵士刚一出门,那狗便又叫了起来。那女子大吼道:“别叫了。”外面的狗便不再吼叫。
刘玄道:“你家的狗倒也听话。”
女子道:“这狗是我妹妹的。我们住到这里后,这狗已经饿了两天了,我见它可怜,便把它喂了。我丈夫几次要杀了吃掉,都被我拦住了。毕竟这是我妹妹的遗物,好歹是条性命。”
刘玄心中一动,附在赵谦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赵谦周武起身出去了。众人也不知二人干什么去了。心中纳闷。郡守更是奇怪,本来以为管辂演了一场赵谦杀周武的戏是想要挟死者家属不再上告,谁知管辂根本不是这意思,还一口答应要把此案查出,哪有自己往自己身上拦事的人,何况这个案子简直是无从查起。真不知道管辂这个人究竟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