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心茹的声音低了下去,明笙听不见,但也猜得出来定然是什么不好的计划。
那个往日一直善待她的周心茹,天天吃斋念佛的周心茹,居然是这样的人!
明笙顿时有些不寒而栗,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假山的罅隙很小,两个人靠在一起,她一抖,被紧身毛衣包裹着的柔软就蹭过他的身子。
软绵绵,又带着体温。
邵钧庭的眸子闪过一道锐芒,用嘴型无声地说:“你勾/引我?”
不是。不能出声,明笙急得摇了摇头,张着嘴没有声音地说。
邵钧庭却像没看到她的口型,故意往里逼近了一些,她的后背紧紧地贴着假山,两个人之间连剩下的一点空隙也被挤占了。
靠得太近,他强壮而有力的心跳声,她也听得一清二楚,不自觉地也跟着跳动。
腹部下方的位置,似乎也有一个滚烫的东西微微跳动着,那是专属于男性的攻击意图。
明笙的身子一下就烧了起来,伸手去掰他的手指,却丝毫也掰不开。
她又不敢出声,怕被外头的人撞见,只得咬着唇怒视他。
邵钧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攥着她的手松了开来,点了点她的唇,用极低的声音说:“乖。”
乖个屁,明笙伸手捶了捶他的胸口。
邵钧庭捂着胸口,一副很疼的样子,往后踉跄了两步。
假山外周心茹和邵景恒还在低声说着什么,邵钧庭再退一些,两个人恐怕就要看到他了,他这么无赖,出去恐怕也要把她给拉出来。若是这时候被人看到了,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明笙一紧张,忙拉住他的手,又把他扯了回来。
邵钧庭整个人又跌在了她身上,距离比方才又近了一些,她的脸紧紧贴在了他的胸前,头顶就是他滚烫的气息。
“这可是你投怀送抱的。”邵钧庭贴着她的耳边,有些无辜地说。
湿湿的、热热的气息就喷在她的耳边,让她丝毫不敢动弹,只能这般被他搂着。
外头的周心茹提高了一些嗓音,训斥着邵景恒:“明笙你就不要肖想了,要也是徐徐图之,她现在是你小叔的女人,你小叔的手腕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妈……我不甘心……”邵景恒的声音远了一些。
“你猜,如果你现在不是我的女人,他们要怎么对付你? ”邵钧庭深邃乌黑的眸子里一道暗芒乍现,垂头对明笙耳语道。
怎么对付?大概就是不择手段,让她重新成为邵景恒的人呗。
明笙心里一片茫然,发现自己的人生就如同今晚的状况,前有狼后有虎,强敌环伺,进退不得。
她的人生像陷入了一场绝境,毫无退路。
无意识地,明笙悄然落下了眼泪,一点一点,沾湿了他的衣襟。
感受到了胸前的一片湿意,邵钧庭拧了拧眉头,低沉的声音里带了些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温柔:“别哭了。”
小姑娘有点固执,还是哽咽的声音,却说着:“我没哭。”
其实她真的不想哭的,眼泪是示弱的表现,只是她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衬衫被捏得皱巴巴的,她干脆拿来抹了抹眼泪。
邵钧庭撇撇唇,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