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很不好,真相又一次跟我擦肩而过。我的父亲究竟是谁?罗瑞生竟然如此恨我的父亲,而且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告诉我。我明白,罗瑞生对我父亲的恨已经达到了一种高度,以至于在我父亲死了之后他甘愿搭上性命也要发泄到我身上。罗瑞生不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谁,为的是折磨我的耐性。
“就差一点,”我有点沮丧,“就差一点我就能知道我的父亲是谁了。”
红袖问我:“身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我回答:“以前不重要……这下好了,我非但没弄清楚我的父亲是谁,还变成了通缉犯,这下全天下人都要知道蒙面人是王晋承了。”
红袖又不说话了,我俩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现在才二十三,离下月初三还有十一天,骊都就在眼前,可是如果我们现在去骊都未免太早。十一天,对红袖来说她可以杀好多人的,小魔头才不会在骊都浪费自己的时间。
可是我俩终究没有目标。红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罗瑞生一死,这下肯定戳到了太子的痛处。
我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就继续上路了。
我们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个时辰,然后我在这片荒野上见到了一个人。
风很大,那个人正对着我站着,头发衣带被风吹起,怀里抱着一把刀,刀我见过,人我也见过。这把刀就是当时名剑大会没有送出去“青鸣”,而那个人就是我这段时间苦苦找寻的——快刀鬼五。
“我等你很长时间了,”鬼五阴笑着说,“我知道你会从此路过。”
怒火开始在我胸中燃烧,青垂镇死去的镇民的脸在我的脑袋里浮现出来。
“鬼五,”我冷冷地问道,“青垂镇,是你屠的?”
“哼哼,”鬼五笑着回答,“不错,全是被我一个人杀的,他们到死都没有机会叫出声。本来我是想把你们两个一块儿杀掉的,但是我觉得这样做未免太便宜你。”
我慢慢抽出剑,说道:“那你今天必须死。”
鬼五摇了摇头,说:“这太没意思了,我们都是高手,这些客套话就不用说了,直接开打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结局只有死。”
我已经不想再跟他废话,上次名剑大会没有杀了他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失误,我发誓我不会再对他仁慈。
剑已出鞘,此战难免!
一刀一剑开始在这狂野中交击,细碎的火花在刀剑中迸发出来。他确实变了,变得特别强,强的超出了我的预计,他确实有实力一晚上杀三百多人。不论我的剑多快,他都能跟得上,不管的招式多玄妙,他都能轻松破解。整整三百招,都是我一个人在进攻,而鬼五只是在防守。
我之所以进攻是因为他的招式我无法防守,他之所以防守,是因为我的招数对他来说无需进攻。
我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除了师父、大师兄和紫晶,从来就没有人能跟我过三百招,而且这三百招打得看似主动,实则被动。
一个人怎么可能成长的这么快?天下武学精妙者甚多,但是没有哪样功夫是可以在短短几个月内快速提高这么多的。鬼五在这几个月中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他现在这么强?为什么?
我想不通,我已不能再想,我若不专心迎战,死的那个人会是我。
忽然间,我听到耳边传来像蟒蛇吐信一般的“嘶嘶”生,然后好像又有一个人在我的耳边用这抑扬顿挫的声音说着什么。
四百招了,我现在一点信心都没有了。我无法杀死鬼五,而且很可能被他打败。
鬼五开始反击。
他的招式很奇怪,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些招式无懈可击,每一刀都好像是经过精心测量,不会高一寸,也不会低一寸。
我身上挨了很多刀,这些刀伤跟陈啸南身上的刀伤一样,痛,但是不致命。
他在耍我,像猫耍耗子一样。
我快要撑不住他的攻击了。
如果我死了,红袖就会有危险,我也救不出我娘,更不会知道我爹是谁,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是,我似乎可以保住一个人,用最后一招保住身后的红袖。
以命相搏。
鬼五的刀已经刺向了我的胸口,我可以躲开,但是我躲开之后会是更多的杀招,我若不躲,必死无疑。但是,他的刀刺向了我的胸膛,我的剑也刺向了他的喉咙,这招曾是他对我用的,但是这次我还给了他。
就算死,我也要拉上你!
我又错了,我低估了鬼五,他强到了我不能想象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