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
“威武……”
一大清早,州府才刚刚从自己的第二房小妾的屋子整理了衣衫出来,就遇上了这么一个倒霉的案子,也丝毫不敢马虎,吃了一些烙饼就往府衙里面赶去,不到一柱香的时候,就已经开审了。
堂下王菲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青石板上,四周拿着刑杖的捕快把她围成了一个圈。
如果说刚睡醒的时候王菲还懵懵懂懂,现在就不是那么回事情了,一阵阵的恶寒向她袭来,王菲有些恼怒,没想到李封晨他们三个人竟然真的拉下了她不管。她一个女孩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在榆次,王家虽然算不上雄踞一方,但也是名门大户,和州府的关系那可是极好的,王菲去过府衙,见到了州府可是直接喊人家伯伯的,便是下面的大头兵和捕快见到了王菲那也得低三下四求爷爷告奶奶地讨好着。不然以州府和王一山的关系,他们可吃不到好果子,真要是被州府点名去看义庄,那差事没油水不说,还渗人。
但是今天这情况就不同了,这曲州城的州府哪里识得你是榆次王家的人,这大唐府不多可州不少,如同曲州城,榆次城这样的小城小县没有上千也有好几百了,就算是榆次的州府来了怕是面子也给不了,更加别说你一个王家的黄毛丫头。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
曲州城的州府大人一拍惊堂木,吓得王菲直哆嗦,这声响每一次都好像拍在了王菲的心口上面,四周的捕快更是各个拿着四尺长的刑杖,一副不听话就马上打板子的架势。
“拍……”
“堂下何人,竟然不回答本长史的问话!”
原来这官员不过就是一个正六品下的下州长史,说起来还比不上榆次那位王菲一直叫王伯伯的中州司马,听到这里王菲的情况稍稍好了一些。
“我乃是太原府榆次王家人王菲,家父乃是鼎鼎有名的墨水剑仙王一山。”
王菲稍稍镇定了一下便抬头开口说话,如果真是太原府附近的官员,听到了这个名号怎么说也得给一些薄面,奈何这里是山高水远的曲州城,别说你太原府榆次王家的名号,很多捕快便是太原府有没有榆次这么一个地方都不清楚,哪里晓得什么王家不王家的事情。
和普通的捕快不同,这曲州的戴长史对于官场的事情可是一个门清,谁让他自己没什么背景,在官场混了三十多年才做到这下州长史的位子,要真是得罪了什么权贵,怕是立马就可以把自己的官帽给掀翻了。
于是,他低头看了一眼主薄和捕头,这两个人也很识相地走了过来。
“李捕头,这榆次王家什么来头?”
李捕头摇了摇头,榆次王家真没听说过,不过这王一山墨水剑仙的名号自己倒是晓得的,这王一山在江湖中素有美名,而且家中也有一儿一女,不过听闻王一山的儿子今年不过十多岁,摆在了徐州双剑派的门下。
“回长史,这小贼定是冒充了,这王一山我还真听说过了,膝下有一个儿子今年不过十来岁,还在徐州双剑派学艺,哪里会到我们曲州城来。”
戴长史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还真的怕王菲有什么背景,可要是没有背景,到了这曲州城的府衙,怎么得也要让你刮了一身皮才行。
挥了挥手,带长史让两个人都退了下去。
“你说你是榆次王家的人,可有什么证据?将你的文碟拿来给本长史瞧瞧。”
小心使得万年船,戴长史是一个出了名小心的人,所以他觉得再给王菲一次机会,只要她能够拿出像样的东西来证明自己的身份,他就可以松一松手,放她一马。可文碟真的不在王菲的身上。
上个月赵二返回大唐的时候就将王家的文碟给带走了,当时都觉得王菲和李封晨他们三个人在一起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这并州太原府刺史大人亲笔的文碟可比榆次王家的文碟要金贵的多。哪怕就是上周的军曹司马见到了王福的文碟,那不也得给些面子。这王府现在可是一府的刺史,朝堂的肱骨之臣,更是先帝以前钦此的太子詹事,便是现在和皇帝的关系一般,那怎么着总比这些外派的官员要强的多吧,更别说王福在京里面的人脉关系,随便动根小手指头就可以把这些地方小官小吏给弄散架。
但是偏偏现在,王菲什么都拿不出来。王福亲笔的文碟,杨飞他们三个人一直都是随身携带的,哪里轮得到王菲的份。
文碟,这东西说起来不过就是一纸书信,或者一枚信物,但是在这会儿却可能是王菲保命的物件。问题就是她没有。
“哼!你既然连王家的文碟都拿不出来,竟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榆次王家的人,简直就是欺骗本长史,我问你,你可认罪?”
“认罪?认什么罪?”
王菲一脸的无辜,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她的心中她昨天夜里也是去清梦的宅子里面救人的,虽说遇上了一个不知好歹的婢子,那也不碍。王菲在家里也有好几个婢子,见到了她可跟见了老虎一样,哪里敢喘大气。她可不相信一个婢子能够有这样的能耐!
“行,你既然嘴硬,那我就让李捕头带人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