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是你,是你家太后……那为什么杀她?明明我什么都不是,我没用,我多恨我那时候为什么要带着你们去她那里躲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哈哈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徐亨的思绪有些混乱,说出口来的话混乱无序,他咬着牙,虽然心底有些不安,更多的却是积压了许多年的怨愤。
“就算我杀她,与你何关?”石兰淡淡一挑眉,眼底却滑过疑问,“已经过了这么久,为何抓住不放?”
“你这种人,是不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的。”徐亨带着恶意的戏谑,兴奋地往身后的宫殿看了一眼,喃喃道:“我看到了希望,天意,新荷让我看到了希望……”
石兰的眉头皱的更紧:“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反正你要死了,你不用知道。”
徐亨好像这时才从疯癫的状态回归正常,眸中闪过一丝迷茫,想起许久以前出现于书上的神秘字迹,自己是如何才让积压在心里的痛苦与绝望一瞬间崩裂,如何在那人的指示下迎来了弥补的一丝希望。
他的喉咙发出粗重的呼哧声,咧嘴一笑,发出命令,就等着地面的利箭将石兰浑身穿透。
徐亨手一动,埋藏在木塔栏杆内的机括扳动,地下的转轮传递力量拉动弓弦,埋藏在石板下的弓箭齐齐拉开用阴森森的箭头对准石兰,机括拉动弓弦的力量越大,弓弦绷得越紧。
石兰的眼底划过一丝嘲讽,她双脚四周的正瞄准着她的弓忽然一抖,弦线崩裂,竟然纷纷断开了!徐亨猛地睁大眼眼睛,低头看着已经按压下去的机关,再看楼下完好无缺的石兰,不敢置信。
“你的废话也太多了。”石兰说。徐亨满脸不敢相信,扑上前去死死盯着地面上的弓箭。
靠近石兰双脚附近的地面纷纷发出崩裂的声音,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在这盛夏的季节她身周地面上却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冰气,以她为中心的寒气散发,顺着大理石板的缝隙一路蔓延,渗透到石板之下的弓箭柄弦之上,气息越重,弓弦越僵实,竟在不知不觉之间将她周围张起的弓弦纷纷冻僵了。
在徐亨启动机括拉紧弓弦的时候,因寒冷而无法舒展拉力的弓弦便在极限之时纷纷崩断,只剩着不可能射出的飞箭徒劳地对着石兰,根本一点也没有威胁。
那从石兰身上散发出的寒气还未停止,蔓延的速度极快,她的脚下四周开始凝结出薄薄的一层冰霜,爬上了黄杨弓身,爬上了她的脚镣,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的冰霜渗入镣铐锁眼,嘎嘣一声,石兰脚下的铁镣颤动了一分。
“就算你是修行者又怎样!”徐亨的心一惊,疯狂地对着石兰叫嚣,“就算你用了什么法子,齐国陨铁怎么会这么轻易断开!”
“我没想让它断开。”石兰低头一看完好的铁镣,摇头对徐亨道:“你应该就只有我脚上这个是用陨铁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