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露斥杜震未学会爬便先想着跑,要他先学踏木之功,手指一棵参天大树,对他道:“小子,你有些轻身的功底,现下亦会提气,给我爬上那棵大树的梢顶,踩在最细的枝杈上,记住,我不叫你下来,你便休想下来。
杜震随他手指看去,不远外一棵高耸山槐,足有十几丈高,树上已是枝枯叶败,不时传来几声风催干裂之音,想必那梢顶之上,便是劲风都能使之摧折,更别提是站上一人去了。
含光露再指教他道:“气自下丹田提至上丹田处,意守在膻中穴处,保你不至摔落下来,小子,别相面了,快给老夫爬了上去。”他说完便一把站拍在杜震的屁股上。
杜震听了也只好遵命,来至了山槐树下,纵身跃上树干,如松鼠般四肢并作,攀了上去,便快至梢顶,那手臂般粗细的枯枝在他手脚之下已是“嘎吱嘎吱”传出裂响,他便停下攀援,蹑手踪脚用脚尖试点枝臂,便仅一踩便一声裂响,他听了,再也不敢在向上而去。
林有悔在树下也是听到树枝裂响之声,一颗心便如有巨石悬垂在上一般,面上顺现愁容,双手紧握互搓,为杜震焦心不已。
而含光露却是气急跳脚道:“你现在站处,树杈比老夫的手臂还粗,站来何用?如你这般站在安全之处,几时能练成踏木?往上走,往上走,给我去踩那小指般粗细的树枝上去。”
林有悔便在他身侧,听了不由恼他道:“这秋末冬初的季节,树木本就干燥枯裂,他又是第一次练你这奇怪的功法,你便由他慢慢来不行吗?”
含光露摇头道:“他若是怕掉下来,便是在那站上一辈子也练不出九踏轻身的第一重。”
杜震在树上将他两人说话听的清晰,知晓此功便是要敢涉险处,没有胆量绝难练成。于是他壮着胆子一步一探慢慢向着梢顶步去,直至最高一支分杈,慢慢沿着手臂粗的杈身向之末端探去。
“嘎吱嘎吱”脚下已是裂响声声,此刻他想起师傅所言,提气之要领,便从下丹田提一口气运至上丹田处,瞬间脚下状况便好上许多,声响不说无有,确是小的多了,看来这一口气提上,枝杈的受力便减轻不少。
终于来至了梢杈末端,杜震脚下所踩便仅一小指宽的细枝儿,他双手已是无物可扶,只随劲风一吹,身子旋即打起摆子。他慌忙沉力脚下,想靠脚掌吸附杈身以来抗衡劲风,那枝杈突然便受其力,嘎吱一声裂断,杜震脚下忽然踏空,人便瞬时摔下。
林有悔正仰头看着,惊叫一声“啊”便即捂上双目不敢再看,含光露在旁却笑道:“傻丫头,他还没掉下来。”她听了再挪开双手向树上看,原来杜震却是单手抓住了一颗枝杈,此刻正悬在空中。
含光露哈哈大笑道:“小子,你以为光是提气便可学会这第一重了?你确是忽略了大树招劲风啊,若要学会这踏木的神通,不光要想着轻身,更要掌握好身子的平衡,以对抗梢顶之上的大风。提气三分以轻身,沉力七分脚掌间,你慢慢体悟吧,什么时候能踩着枯叶而不摔下,此重功才算练成。”
杜震听了,再次翻身树枝之上,向那梢顶步去。
他想着师傅所说,提三分气至上丹田,沉七分力至脚掌间,以吸附脚下的枝杈,果然身子受那劲风的影响便小了许多。
他心中想着,现下也只能在这些枝杈上勉强撑着,待有把握以下,我再想更细的地方去试,便是晚饭不吃,我也一定要练到能站去那枯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