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随即向瘫在泥水里的苏青光走去，他似乎还没从刚才的一顿胖揍中缓过劲儿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懵。当他意识到欺凌他的人已经离开的时候，他捡起被扔的很远的菜篮子，看着那满地被踩烂的剩菜叶，开始小心翼翼地在雨水中寻找能勉强入口的菜叶。他全身都沾满了血污，雨水顺着他的额头不断地向下流着，也分不清到底哪里是血哪里又是雨，他远比齐昊想象地要坚强。

齐昊想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不需要这样，可当他碰到苏青光的肩膀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从苏青光的身体中穿了过去。苏青光似乎根本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说话，无论他怎么手舞足蹈都不能引起苏青光的任何注意。

“事情果然麻烦了啊，和我推测出的事实如出一辙。”乔担忧地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好像是个灵魂体。”齐昊纳闷道，他随手捡起了一颗地上的石子，向苏青光紧盯地地面扔去，石子脱手而出，竟然溅起一片水花。苏青光目光一转，似乎在寻找究竟是谁扔了石子。

什么情况，我碰不到他，但是他竟然能看到我扔的石子？

“恐怕我们是实体进入青花瓷营造的幻境中的，不对，也不能称之为幻境，应该说我们在某种意义上回到了过去，以旁观者的身份进入到了时间的夹缝中，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影响扭曲的历史，但是也要付出代价。”

“施法精神力消耗增大恐怕就是第一个负面影响，照这个趋势下去，你能施展七个零环法术恐怕就到极限了。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想要在这个世界显形，也是要持续消耗精神力的。”

“其实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我担心的是历史的不稳定性导致了蝴蝶效应，你刚才出手教训了那群熊孩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无伤大雅，但你不能保证你的所作所为不会对这个时代产生影响，万一仅仅就是由于摔了这么一跤，给熊孩子们造成童年阴影了呢？都是说不准的事。”

“最坏的情况是由于我们的干涉，导致青花瓷没有历经千年的光阴变成我们在跳蚤市场淘来的奇物，那么处于这个时代的你很可能会因此被规则抹杀。时间是有悖论的，它非常的不讲道理，按理说如果青花瓷没有变成奇物，就不会被你发现，你也不会使用灵魂共鸣进入这个时代，可是如果你没有进入这个时代，青花瓷也不会因为你而改变了原有的命运，这就是个解不开的死循环。”

“不是说收藏家在进行灵魂共鸣的时候都是灵魂进入收藏品营造的幻境之中的吗？我们怎么会实体进入，而且还很大可能真的进入了过去的某个时代？”齐昊心中充满了疑问，这不科学啊。

乔无奈地摊了摊手，他翻开被论语重新包装的书页，找到了封印安娜部分冰雪神职的那页。只见泛着神性光芒的冰雪二字上竟然在不停的闪烁着。

“神职共鸣，很可能在上一代收藏家陨落的时候，将部分历史神职融入了收藏家的传承之中，改变了收藏家原有的灵魂共鸣专长的能力。这在收藏家漫长的传承过程中是有先例的，历代收藏家都在不断地完善收藏家的传承力量，力求将收藏家职业打造成多元宇宙中最伟大的超凡职业，通晓传奇这个职业专长，据说被某一代收藏家融入了部分知识神职的力量。”

“但是由于上一代收藏家的突然陨落，导致历史神职的融合出现了问题，就造成了灵魂共鸣这个专长在传到你这一代的时候是个残次品。据我推测，如果历史神职融合完全，我们应该不会仅仅已一个具有残缺旁观者权限的身份进入这个时代，而是以历史书写者的身份。”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齐昊问道。

“区别很大，目前我们的身份很尴尬，施法受限，显形受限，如果不是因为你有那么点精神力，我们很可能就像幽灵一样飘荡在这个时代，什么都做不了。最重要的是你必须意识到这一点，我们进入的是时间的夹缝中，而并不是真实意义上的历史，处在夹缝中的历史具有不确定性，你不知道它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也就是说，很可能你什么都不做，青花瓷也不会成为奇物，而你会因为残缺的历史而被规则毫不讲理地抹杀，懂了吗？而如果你有着历史书写者的权限，你将不会受到任何限制，相当于你进入了一个处在某个时间节点的历史中，它对你来说只是个了解收藏品过去的副本，即使你最后失败了，也不会真正改变收藏品的历史，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和智慧，你一样可以打破幻境，回归现实世界，只不过那意味着你永远不会得到这件收藏品。”

“风险和机遇是并存的，这个扭曲的时代归根结底都是青花瓷所营造出来的，了解青花瓷的过去，理解它的执念，获得青花瓷的感激，你很有可能会真正成为历史的书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