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临湘镇上,来了一队马人。
“婳儿,你说,那钟杨怎么就这么厉害,既非皇室中人,亦非异性藩王,却凭借着娶了中元帝唯一的公主,便顺利登上了皇帝的宝座。中元皇同姓旁支多少人为娶那公主挣破了头颅,最终却让一个大将军坐上了皇位,真是,也不怕天下人笑话。”马车中的女子随意地和身边的侍女聊着。
那名为“婳儿”的侍女却是一脸的紧张:“娘娘,私自议论别国皇室之事,被太子知道了可是要被问罪的。太子说了,咱们此行是专程祝贺中元新帝登基的,可别被人抓住把柄才是。”
“看来是本宫太过宠你了,连本宫你也敢教训。”女子嘟了嘟嘴,翻了翻白眼,“知道了,知道了,你也是为本宫好。可这一路如此的漫长,太子又不搭理本宫,实在是无趣,天天赶路,闷在这马车里,本宫都快要发霉了!”
“娘娘,在忍忍,已经进了中元了,再有几日便能到元都。”婳儿劝说着。
“忍忍忍!这都忍了几天了,不行!你到前面去跟太子说一声,今日就在这镇上休息,再这样赶路下去,本宫的身子可吃不消。”女子任性地吩咐着,婳儿没办法,只好到前面的马车上禀告。
走在前面的是一辆四角挂着深蓝流苏,四面皆是暗色丝绸的马车,窗牖用浅蓝的帘子挡住,让人无法偷窥马车内的情形。
“公子,夫人要求在此地休息。”外面传来影一恭敬的声音。
马车中的人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眸色中不带一丝的情感:“她要休息便由着她,我们走。”
“这......”
“无妨,你原话照说就好。”男子重新闭上了眼睛,外界市集的喧嚣似乎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不一会,马车突然一阵摇晃,停了下来。
“影一,怎么回事。”车内男子很明显不悦的语气。
“公子......夫人她堵在了前面......夫人!”影一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安舒已经掀起了车帘。车内的男子,可不就是东凡太子,沈酹月。
“月哥哥,人家真的走不动了,反正离新帝登基还有好几日,就不能歇歇么?”安舒一脸委屈地看着他,然而沈酹月却不买账。
“当初便让你不要跟过来,你非不听。今日在此耽搁了,若是接下来的几日遇到什么意外,赶不上中元新帝的登基大典,你可担待得起?若真是这样,即便是我不训你,回宫后母后也饶不了你。”沈酹月不喜不怒地搬出了皇后,果然,安舒虽然还是不满,却没有再撒娇。
正当沈酹月松了一口气之时,安舒却爬上了他的马车,笑嘻嘻地扯他的胳膊:“月哥哥,这一路也太无聊了,你陪我聊聊天呗?”
任凭着安舒怎样软磨硬泡,沈酹月都不怎么打理她:“走。”
马车又缓缓地驶动,安舒也知道,沈酹月没有赶她回自己的马车已经是很难得了,自然便乖乖地收了声,安静地呆在他身边。
只是马车刚走了不久,又停了下来。
沈酹月有点不耐烦了:“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