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四哥有些陌生:他从不鼓励打骂犯人的啊!
林子接到这个任务,笑的比葵花还灿烂。蹦跳着就跑到朱忠良身边把他拎了起来。可怜朱忠良原本只是想讨四哥的欢心,没想到一转眼就成了弹棉花,还的被林子监工,心里的委屈的如同被刀割一样。
四哥似乎看出了我刚才的质疑,拉着我走到风场的角落小声问我:“知道魏延不?”
我点点头。
四哥接着说:“这小子别看平时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可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你没看昨天我刚说韩华的月供给他,他今天就学会拍马屁了。我看出来了,跟魏延一样,脑后有反骨。”
我嘿嘿地干笑一声:“邪乎了吧……哥,你咋还成了诸葛孔明了呢?”
他一摆手:“你还真别不信,你现在要是不制住他,以后他肯定得反了你!朱忠良我认识的时间太长了,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不信你今天看着,林子怎么惹他,他肯定啥屁都不放,不过你看林子睡着以后会怎么样。”
早饭吃完之后,床底下所有的棉花被朱忠良拽到了风场的院落里。没有弹棉花的工具,他只能用手撕。没过三分钟,他满头满脸就都是碎棉花了。
倒是林子欢实的厉害。他围着朱忠良一圈一圈的转,看着他稍微手慢下来,马上就是一脚。可慢慢的林子也扛不住了,毕竟监督人干活儿,打人这也是个力气活,没到中午的时候,两个人全部都累神经了。
林子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骂:“狗日的猪毛,你怎么这么抗打?累死你亲爹我了……”朱忠良还是不说话,一个劲儿的手撕棉花。最终林子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干脆躺在角落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
功夫不负有心人,到了下午,朱忠良还真用手撕了一床厚被子的棉花。四哥让我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大纸箱子,把那些棉花都装起来,说以后给管教弹被子。接着又指挥朱忠良把地上残破的棉絮全部收拾干净智慧,这才允许他吃晚饭。
锁闭风场点名时,朱忠良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除了前排的管教之外,没有人看得到他在干什么。结果一直到晚上熄灯前的洗漱时间,林子才大叫起来:“我操他先人祖宗十八代啊!这是谁这么缺德带冒烟的,给我刷牙杯子里吐痰了?”
哄的一声大家全笑了,四哥扭脸看我:“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我点点头,偷眼看了看朱忠良。此时的朱忠良居然跟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咧着大嘴和别人一起笑。
林子本来就火大,一看到朱忠良的样子更愤怒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拎着他的领口就要打。四哥当即喊了句:“林子,不怕监控啊!”
林子一愣,转头委屈的说:“哥,他往我杯子里吐痰。”
四哥没说话,邢耀祖接过话头反问:“林子,你咋知道是他?”
“他笑得太假了,肯定就是他!”
“哦……”邢耀祖点点头,接着回身指指我:“瞧见身上戴了啥没?镣子!你这一拳打出去,轻了虎子就得紧闭,重了得加刑啊……”
林子挠了挠脑袋,为难地说:“那这事儿也不能不管啊……”
“管!怎么不管!”邢耀祖嘿嘿一乐,压低声音说:“你得不能让别人看见啊!你说是不是?这事儿我们本来啥都不知道,你要逼着我们知道,对你自己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你说对不?”
林子眼睛一转,当即嘿嘿笑起来:“知道了,哥!”